周继祖急忙道,“是,但是学——”
张县令冷声打断,“你只需回答本官,是还是不是?!”
周继祖声音一滞,“是……”
“杀人之后,你唯恐真相败露,又伙同姘头小满,将意欲向本官投案自首的妻子魏氏杀死,造成一尸两命的惨剧,甚至故意伪造案发现场,将其制造成魏氏畏罪自杀的样子,意图混响视听,把全部罪责都推到第二死者魏氏头上……是也不是?”
张县令话刚出口,顿时引得外头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周继祖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居然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可不是!亏他还是个读书人,这样的人要是真叫他当了官,以后还有咱们老百姓的活路么?!”
“就是……”
“就是!”
“听说他之所以一直能在书院里读书,全靠他婆娘供他……就这样他都下得去手,简直不是人!”
“决不能轻饶了他!”
眼见外头群情激愤,周继祖吓得面如纸色,也顾不得什么丢脸不丢脸了,忙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外头你一言我一语的百姓大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是魏氏,是那个贱人——”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左一右衙役按住,将他的头死死摁在地上,开口不得。
“大胆人犯!”张县令沉下脸,猛地一拍惊堂木,“事已至此,居然还想狡辩!本案两名死者,一个是你同窗好友,长期资助你;一个是你结发妻子,一直供养你。若不是你丧心病狂,哄骗魏氏与你合谋,后又将她残忍杀害,她本可以成为一个幸福的母亲,而不是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非但没有半分悔过之心,居然还在公堂之上口出恶言,诋毁死者!”他扬声道,“来人!”
声音一落,顿时上来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衙役,拱手道,“大人。”
“人犯周继祖,藐视公堂,不敬死者,给我掌嘴五十。”
“是,大人!”
“大人!”周继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内情您也知道的,大人——”
剩下的话全都被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取代。
“本官知道什么?”张县令掷地有声道,“本官只知道——像你这种读圣贤书,做龌龊事的斯文败类,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不严惩不足以正法纪!不严惩不足以警世人!”
围观百姓们顿时叫好声一片。
可怜周继祖一个读书人,待这五十下打完,嘴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