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低着头,完全不看去看陈奕川的脸色,握着行李箱的手指攥紧一些,心脏跳地飞快。
陈奕川这次本想试探两人的感情,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
他不是思想腐朽的人,如果两情相悦,确定心意后做一些亲密的事情,也无所谓。但明显两人的关系还处于暧昧阶段,目前情况棘手。
陈奕川压着怒火,对待程梵尽量心平气和:“所以你们有没有确定关系?”
程梵抿着唇:“算吧…”
陈奕川有些无语:“什么叫算吧?没确定关系,怎么能…唉,谢崇砚年纪比你大,不明白这些道理吗?”
听着陈奕川这么说,程梵有些懊悔,不应该编造这样的理由,让谢崇砚背黑锅。
他表情难过,眼睛蕴上一层水汽,委屈望着陈奕川。
“他没强迫我,是我愿意的。”
陈奕川心疼,赶忙安慰:“行了,我们先去医院,我问问他有没有想清楚对你的感情。”
程梵心虚地看他:“哥,你们能不能别跟他发生冲突,他受伤已经够惨了。”
陈奕川原本还想通过时间考察一下谢崇砚,如今只能把话摊开。
他神色平静:“到医院在说。”
程梵这次拉着行李箱,陈奕川没有阻拦,只是深深叹息。
医院里,谢崇砚靠在病房沙发上,等待检查结果的同时,和秦秘书交待任务。今晚,他们转角时与一辆白色宾利相撞,对方涉嫌酒驾,已经被拘留。有安全气囊在,他和秦秘书只受到轻微碰撞。
“北城的案子,你去跟进,后天帮我订一张机票——”
谢崇砚正在说话,病房门被推开,陈奕川表情淡漠,身后跟着程梵,拉着行李箱。
“你哪受伤了?”程梵快步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没看见血迹和伤口,他松了口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谢崇砚笑了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对方酒驾,只是碰了下,我们都没受伤。”
程梵神色闪了闪:“陈叔告诉我的,他让我来看看你。”
谢崇砚揣着明白,故作不懂:“原来是陈叔让你来的。”
他又看了眼陈奕川:“这么晚了,辛苦你送小梵来看我。”
陈奕川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担不起你的感谢。”
谢崇砚收起笑意,不太明白陈奕川今天为何这么冷淡,也没多说,而是看着程梵:“怎么带着行李箱来了?”
陈奕川抢先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谢崇砚声音清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奕川浑身透着低气压:“你们出去,我跟谢总有话要说。”
程梵不愿动弹:“哥。”
陈奕川声音变软:“你先出去,哥跟他说几句话,不干什么。”
程梵一步一回头,望着谢崇砚,眼神带着焦灼和懊悔,似乎想向他传递着什么。
秦秘书和程梵离开,陈奕川开门见山:“谢总通过和你这些天的相处,我很欣赏你。一直以为你是个君子,但我没料到,你在和小梵没确定爱意的情况下,就跟他…发生亲密的事情,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谢崇砚听到最后一句话,耐人寻味地笑了,他已经猜到程梵和陈奕川说了些什么,薄唇微抿,正思考如何解释,门外的程梵闯进来。
程梵耳尖带着羞意,低头解释:“哥,我都说了不怪他,你怎么不信。”
谢崇砚专注凝着程梵,发现他的侧脸烧得厉害。
陈奕川神色并没有缓和,朝谢崇砚道:“看见没,小梵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表个态?我那天跟你谈完,相信你也有认真思考,婚姻不是儿戏,确定了就不能更改,否则两个人都会受伤。”
谢崇砚已经知道两人之间说了些什么的内容,站起身牵起程梵的手,朝陈奕川道:“陈总,那天你让我仔细思考我和梵梵的婚姻关系,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陈奕川双手插在口袋里,蹙眉看着他。
谢崇砚:“我坚定相信,梵梵是那个能和我相伴一生的人,并对我们的婚姻充满信心。”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坚定不移,陈奕川望着他,与他对视三秒。
又看向程梵:“小梵,你呢。”
程梵目光始终盯着谢崇砚,掩着耳边的红意,喃喃道:“他这么喜欢我,我愿意跟他回家,好好过日子。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了。”
陈奕川拍了拍他的头:“生米煮成熟饭其实也没关系,现代社会很开放,你想找别人,也不是不可以。”
程梵小幅度摇头,拉着行李箱,悄悄挪动到谢崇砚身边,仰头看着谢崇砚。
谢崇砚搂着他的腰,眼含爱意。
陈奕川被程梵逗笑:“以后你如果让我弟弟受委屈,我就把他接回家。别忘了,你现在依旧在考察阶段。”
谢崇砚神色认真:“好。”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小梵,你陪着他吧。”陈奕川离开的背影有些失落,来之前弟弟陪在身边,离开后弟弟已经被别人带走。
他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希望程梵能留在自己身边,多陪自己几年,另一方面也希望程梵能尽快找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