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军队返程。
沈鹤卿看着千里送来的信件,长叹一口气,“他没死……”
寂静长夜春来冷风,今夜乌云消散,明月当头。
“又是一场好戏。”沈鹤卿想到今日坐在皇位的李昶荆,虽然是个傻人,可的确是明面上的皇帝,回归的李淮虞到底算什么。
他像个疯子再空荡大殿上讥讽地笑着,随后又露出悲伤的神色,苍白的月光落在他的白袍上,“阿沁……”他派去无数人去寻找她,可至始至终没得到任何消息。
“阿沁……”最后一点人性的神色显露出来,他望着无尽的黑暗,眼中显露出疲惫。
他心中明白昭沁当时离开,已经是病入膏肓,他杀了那么多御医,放下诏书求见神医,都没能挽救昭沁,在最后的时光中悄然离去。
沈鹤卿在暗淡昏沉的朝堂中思念着她……
理智上,他明白昭沁已经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沈鹤卿又露出无所谓的神色,轻蔑地笑了笑,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昭沁已死的事实,只是每一个字也在刮他的骨。
……
春日的阳光温暖,士兵士气十足,心中不由流露出归家的喜悦。
昭沁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前行,只要远远看一眼李淮虞,心中也变得复杂,他回宫不见自己身影,不知会怎样反应。
只是原本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下来,停了两天也没动,不由让昭沁心中惶恐。
霍祁潋神色疲惫,眼下一片青黑,手中拿着一壶酒,与其他将军交谈时,也兴致缺缺。
几个将军邀请他去军营中与女人一同喝酒,他摇摇手苦笑一番。
昭沁在军营中并不自由,偶然看见霍祁潋的身影,才壮着胆子走去。
“霍将军,想问问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昭沁问道。
霍祁潋并未告知昭沁真实原因,反而警告道“问这么多做什么?想当奸细?”
昭沁摇摇头道“只是担心。”
霍祁潋冷笑两声,“听说你认识李昭沁?是她在边境的好友?”他不屑地注视着昭沁,仿佛是在看小骗子,“你在害怕回京后,谎言被戳穿吧?”
昭沁咽下一口唾沫,无奈地看着讥笑的霍祁潋。
霍祁潋见小姑娘害怕的模样,索性就告诉她真相,反正无伤大雅,是李淮虞的丑事,“朝中丞相送来一封加急密文,告知他皇后失踪,你说他慌不慌,现在正派人去找呢。”
昭沁咬着下唇,忐忑地看着霍祁潋,“他还好吗?”
“疯子!”霍祁潋想到他时,简单地评价,“他摔碎了所有东西,手掌全是伤口,恨不得现在冲回去砍死沈鹤卿……”
他吸了一口凉气,不由替沈鹤卿担心。
“他……”昭沁无奈地摇头,“若是皇后娘娘已经死了……”
霍祁潋不由皱眉,警告昭沁不要胡乱说话。
“你真不要小命了?”
昭沁摇摇头,她心中无奈,虽然给了一次重生机会,但却不能把真实身份告知李淮虞。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
霍祁潋疑惑地看着昭沁失魂落魄的模样,啧啧一声,“你在担心那个疯子?”
昭沁望向他,既没有否认没有点头,“将军,我先离开了。”
在深夜寂寥时刻,贞木丽丝抱了抱正在熟睡的昭沁,眼中显露出复杂。
韩娜木决然地拉着她离开。
这群女人怀着莫名的恨意,以卵击石地暗杀李淮虞。
昭沁很快醒来,发生巨大动静,一看身边没有任何人,她急忙跑去找人。
果然看见她们做出以卵击石的蠢事。
在刀剑之下死了不少人,她们苟延残喘却没伤到李淮虞半分。
贞木丽丝深深地望着昭沁,说道“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她了,你不会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
昭沁同样被视作敌人,被人按在血水和泥土中,她不可置信地质问“可是你们所有苦难都来自北奴族!”她完全不理解这样的做法,这里面的许多女人大多是被强·奸之后生下来,一直养在帐篷中受苦受难,何必要为了所谓的族人做出这样的傻事。
李淮虞慢悠悠的走出来,在得知昭沁失踪的消息后,一蹶不振许久,凌乱批发出现在世人面前,显得颓废不堪又暴戾病态。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淡然地宣布了所有俘虏的死亡。
昭沁注视着他颓靡不堪的一面,张着嘴想要叫出他的名字,只是这一次不管用了。
刀子落下,贞木丽丝没想到最先死在前面的人竟然是昭沁。
她悲痛大哭,抱着昭沁的尸体,也迎来的自己的死亡。
霍祁潋显然被震住,心中悲伤地看着姑娘的尸体,摇摇头道“可惜了……你看她多像李昭沁……”
李淮虞显然忘记了姑娘的存在,回头看见那具被刀剑插入心脏的尸体后,才想起她,“不过就是像,她怎么能和姑姑比?都该死……”
霍祁潋心中复杂,总觉得看着她死亡后,心头被针突然刺了一下。
李淮虞皱紧眉头,看见那具尸体,不由想到姑姑,他愤怒嘶吼着让人把尸体拖下去掩埋。
“都该死,拖出去喂狼!”李淮虞看着瑟瑟发抖的人群,讥讽地大笑起来。
众人不由感到害怕。
所有尸体被处理后,在月下他狂躁,冷声问“找到她了吗?”
漫无目的地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怎么可能找到她……
李淮虞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怔怔地注视着泥土上的一滩血迹。
“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他心中惶恐和愤怒充斥着,眼睛也变得血红,在没旁人时,就只能失魂落魄地落泪。
“为什么要离开?”李淮虞一声声质问,尽管黑暗中并没有他朝思暮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