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鱼藻居,金娘知道莺儿这两天胃口不好,没怎么吃东西,就问她要不要吃点宵夜。
莺儿说自己旧疾犯了,头有点疼,不想吃。
莺儿说冷,想和掩月、寒月一起睡在暖阁的榻上。
看着小小的一方矮榻,掩月、寒月有些为难。
“是有些挤!”莺儿不好意思地说。
莺儿进了拓跋梧的寝卧,睡在了小外间里。
莺儿觉得很疲倦,但就是睡不着,都是头疼惹的祸。
迷迷糊糊一夜过去。
王府里又开始忙碌起来。
大家都去到寿安堂伺候。
今天,三位夫人还要给太妃敬茶,大家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而且个个都想看看,哪位新夫人最得宠。
奴才们最擅长见风使舵、看人下菜。
莺儿跟金娘、掩月、寒月,也一早到了寿安堂,等着伺候服侍洞房后的王爷和夫人们。
太妃因为王爷大喜,昨天太兴奋,睡得晚,现在还没起床。
下人们屏息敛声,安静地行洒扫之事。
终于太妃起床了,美姝、美娜也来了。
“新夫人到!”
在寿安堂的偏厅里,太妃面带微笑,喝下了新夫人丘氏、奚氏敬的茶。
“开饭吧!”太妃吩咐一旁的于嬷嬷。
“可是姑祖母,表哥还未到,我们等等他吧!”
美娜心直口快!
夫人丘氏、奚氏及美姝,都羞答答地低头抿嘴,似笑非笑。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晨昏定省,新妇早上是要来给姑祖母请安的!”
美娜不解。
“呵呵,傻娜儿,你表哥正嫌苦短,咱们别等他了!
姑祖母昨日已嘱咐过他,今日免了新夫人的请安!”
美娜嘟起嘴,冷啍一声,“好没规矩!”
太妃心情好,胃口好,早膳都吃得比平时要多。
用过早膳,大家都走出寿安堂消消食。
冬至已过,日子一天比一天寒冷。
早上起来,金娘见莺儿脸色苍白,问她是不是病了。
莺儿只说冷。
金娘又给她加了一件裲裆在襦袄里面。
掩月端来一盏姜茶给她喝下驱寒。
现下,莺儿走在人群的后面,寒风吹来,莺儿打了个寒颤。
前面的美姝、美娜正和拓跋梧的两位新夫人聊得欢。
她们都穿着靓丽昂贵的裘衣,珍贵的皮毛护着她们如玉的脸颊,看着都暖和。
四位女郎看上去神采奕奕,谈笑风声,实则一颗芳心都系在拓跋梧身上。
王府里的下人们前两日以为莺儿逆袭成功,超越忠勇伯夫人成为王爷爱宠!
哪知今天看来,还是两位表女郎和新夫人们胜出的可能性大些。
从衣服首饰就可以看出来,莺娘穿得总是灰头土脸的。
若是个宠妾,怎么也得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些吧。
如今鹿死谁手,还无分晓。
新妇进府的第一天,竟然不给太妃请安,还是太妃主动免去的。
个中原因,大家想想都觉得脸红。
日上三竿,荷舍里的王爷和花氏还没动静传来。
二美和丘氏、奚氏倍感压力。
外面还是太冷,二美嚷着要回寿安堂。
两位新人终于出现,已是午时。
拓跋梧英俊健朗,与花氏十指紧扣相携而来。
拓跋梧精神抖擞,一脸的餍足。
花氏慵懒委靡,一看就是承欢过度,娇弱无力。
拓跋梧扫了人群中的莺儿一眼。
只见莺儿低首垂眉,脸颊红润,洒脱超然,没心没肺,正和小丫鬟寒月低笑着嘀咕什么。
拓跋梧心想,罢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天涯何处无芳草!
罢了罢了!
如今自己有了三位夫人,雨露均沾要紧。
既然她不想理自己,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