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两位新人折腾了一夜肚子饿,太妃命人端来参汤,先给两人补,马上就要午饭了。
拓跋梧端起参汤,用汤匙盛起,自己先尝了一下,觉得不烫,才亲自喂到花氏嘴边。
可能是觉得当着太妃的面亲热不大妥,花氏神色有些尴尬。
“嗯,不错!王爷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太妃颔首。
二美和丘氏、奚氏羡慕得不得了。
尤其丘氏、奚氏二位夫人,巴不得夜晚快快来临,好轮到自己侍寝。
莺儿觉得自己有些低烧了。
今晨起来,脸色惨白,整张小脸无比憔悴。
于是莺儿自己匀了些脂粉在脸上,还在颧骨边缘刷了点腮粉,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刚刚寒月悄悄问她涂的什么,看上去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莺儿对着寒月苦笑了一下,说你要是喜欢,回去分你一些!
莺儿觉得自己已经麻木。
那对新人当众秀着恩爱,羡煞旁人。
莺儿心想,比起昨晚的芙蓉帐暖,这投食只能算是小儿科!
莺儿静敛心神,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用过午饭,二美想留下花氏一起唠嗑。
拓跋梧却说花氏昨晚累着了,体贴地携了花氏回荷舍去休息。
太妃要午睡,大家就各自散了。
回到鱼藻居,金娘见莺儿心神不定,遂拿来拓跋梧未完工的寝衣,让莺儿做最后的收针收线。
莺儿望着乌衣绸的寝衣,起身走至寝卧的衣橱前。
莺儿拉开衣橱的抽屉,拿出给拓跋梧绣的几张手帕,回到桌前。
迟疑片刻,莺儿拿起剪刀,绞碎了手帕,又把碎手帕塞进橱柜抽屉的最里处。
莺儿觉得好累,走至寝室的小外间,躺下闭目养神。
一闭眼,脑海里出现的又是拓跋梧。
大概正在白日宣银吧!
精力好,体力好,又热衷此事!
罢了罢了,与我莺儿有何关系呢?
一连几夜都没休息好,发着低烧,脑袋昏沉沉的,莺儿睡着了。
金娘知道莺儿心里郁结,这几日饭没吃好,觉没睡好,直到天将黑才把她叫醒。
金娘心里头也在责怪王爷,为何不把这个小祖宗哄好!
掩月、寒月也为莺儿不值,不过有什么办法呢?
终究是个无名无分的侍妾!
只是看到小娘子强颜欢笑,掩月、寒月都一阵心疼。
王爷也不知怎么想的,对小娘子如弃敝屣,前几日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王爷也太过分了,当着小娘子的面与人亲热,就不怕伤了小娘子的心。
小娘子好可怜,这不,王爷又让小娘子去菡萏苑侍候!
今晚侍寝的,是住在藕舍的夫人,丘氏。
同样的,在藕舍的门口,拓跋梧与丘氏十指交叉去了屋内。
拓跋梧又让莺儿斟酒,与丘氏也喝了交杯酒。
丘氏擅长琵琶。
莺儿看着丘氏琵琶竖抱,水葱似的玉指在琴弦上不间断地弹、拨,动作十分娴熟。
再看拓跋梧,不一会就沉浸在悦耳的琵琶声中。
大弦嘈嘈,小弦切切。
丘氏把《塞上曲》的哀怨悲切,用琵琶诠释得淋漓尽致。
一双大眼紧锁在拓跋梧身上,一副拓跋梧不解她的风情的哀怨。
风流情种拓跋梧,怎会不解风情呢?
曲毕,拓跋梧击掌赞叹,眼睛里冒着精光,又上前揽住妙人儿走向屋内的寝居。
次日晨,丘夫人也没能给太妃请早安。
也是在近午时的时候,与拓跋梧牵手来到寿安堂。
丘氏也如昨日的花氏一般,神情委顿不堪,蛮腰无力,似被摧折欲断。
照例又是拓跋梧亲自投喂参汤。
第三日晚,莺儿又到了莲舍,为拓跋梧和奚氏斟酒交杯。
这次,喝完交杯酒后,拓跋梧竟用拇指拭掉奚氏嘴角的酒渍,还放进自己的嘴里嘬了一下。
躁得奚氏抡起粉拳,娇嗔着轻轻击打了一下拓跋梧。
拓跋事就势捏住那小小的拳头,放到自己的唇上,久久不愿放开。
奚氏娇笑着挣扎开,用筚篥为拓跋梧吹奏了一曲《汉宫秋月》。
吹毕,奚氏居然伸出小舌,舔了舔红唇。
拓跋梧急不可耐,拥了美人进了里屋。
回鱼藻居的路上,金娘、掩月、寒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三次洞房算是结束了,小娘子的难堪早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