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眼窜到地上,跪在了拓跋梧跟前。
拓跋梧弯腰拎起牛大眼的衣领,叱声喝道:“莺儿呢?掩月和步六他们呢?”
牛大眼低声说:“王爷,镖局的人说小娘子回江南了!
步六他们被下了药,现在还未清醒!
院里已见雪花飘落,牛大眼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说道:“王爷!
这几日天降大雪,官道上马车也不好走,有的地方还会结冰,属下即刻带人去追,一定把小娘子平安带回来。”
莫名其妙地,拓跋梧想起昨日中午在码头看到的那艘孤舟,听到的模糊的是莺儿的痛苦的呻吟,小小的哭声,他的心脏呯呯直跳。
拓跋梧让人备马,他骑着马连夜赶到去留城的乘风镖局总部。
敲开了镖局的大门,他进到了莺儿的房间,里面干净整洁。
不对,拓跋梧闻到了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来到衣柜前,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无力,几乎连柜门都打不开。
跟在他身后的牛大眼见状,伸手前来要帮忙,拓跋梧定了定神,拂开牛大眼的手,最终自己打开了柜门。
看见里面的东西,拓跋梧心凉了半截,他站立不稳,后退了半步。
柜子里有两个包袱,他拿出明显带着血腥味的一个,打开一看,是女子的中裤里裤和裙子,上面均染着变得深红的血渍。
只见拓跋梧放下手里的血衣裤,伸手去拿另一个包袱,拿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痴了一般,并不打开。
这时,拓跋梧的脑子里全是码头边那艘大船,那大夫和稳婆的对话,还有自己和宇文英姿的说的那些胡话。
拓跋梧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安定王府,子时已过,太妃正在鱼藻居焦急地等着他。
帝后假意示弱,利用拓跋梧引出了心机深沉,包藏祸心真兴王等人,终于把他们一网打尽,还顺势扫除了部分反对改革新政的绊脚石。
拓跋梧又为朝廷立下新功,可太妃听美姝说拓跋梧从宫里回来后,不但没有欣喜之情,还连夜慌乱地跑出了王府,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太妃现下正在鱼藻居寻人问话。
这时,拓跋梧神情凄然地走了进来。
人手里拎着两上包袱。
太妃看着自己的孙儿眼角微红,示意于嬷嬷上前,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太妃顿觉一阵眩晕袭来。
一个包袱里是带血的亵裤和衫裙,一个包袱里是缝制好的两双虎头鞋和几套婴儿衣物。
太妃痴痴地盯着两个包袱,忽听得“噗”地一声,她抬头一看,拓跋梧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高大的身躯“呯”地一声,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到榻上,太妃让人快去把府医喊来。
府医来后,给拓跋梧施了针,拓跋梧悠悠醒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太妃知道孙儿几近崩溃,她心里也是万分的焦急和伤心,强打精神,唤来牛大眼问清情况。
拓跋梧哽咽着对太妃说了去留城码头边大夫稳婆之事。
老太妃立即着人去寻那大夫和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