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埙点了点头,“李娘子,请吧。”
“那便告辞了。”李娇娘带着无霜,跟着秦埙离开了。
出了秦府的府门,秦埙坐着轿子,去了双宁街。
李娇娘则坐上马车,去了承恩伯府。
绸缎铺子的事情一了,赵夫人和唐婉想必已经回去了。
她去通知她们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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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沉香院。
等李娇娘秦埙他们一离开,秦夫人平静的脸色,马上是一脸的怒容,“来人!”她厉声喝道。
一个管事娘子匆匆走来,“夫人?”
“去将公子爷请来,就说,我有要事问他。”秦夫人脸上,怒气腾腾。
管事娘子往她脸上看去一眼,应了声“是”,便去吩咐去了。
秦夫人极少动大怒,今天见了李娘子,却是脸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分,可见,真生气了。
发生了什么?
管事娘子心中纳闷。
刚才大家都站在门外,听不到屋里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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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熺不久前刚从外面回来,这时候正在他书房里。
他晚上有个应酬,这会儿正在随从的服侍下沐浴。
管事娘子找来的时候,守在外间的仆人说道,“大公子爷在沐浴,等他沐浴好了,再去夫人那儿。”
管事娘子将话传到,就回了沉香院秦夫人这里来回话。
“夫人,大公子爷在沐浴,身边的小厮说,大公子爷换身衣裳就会来夫人这里。”
秦夫人冷哼一声,一脸嫌弃说道,“晚饭都没有吃,沐浴?他这是要上哪儿去吧?”
管事娘子表情讪讪着,“不知。大公子的仆人没说。”
“呵呵,他怎会跟咱们说?”秦夫人冷笑一声,“他又几时将咱们当成这府里的人了?”
管事娘子看她一眼,不说话了,讪讪着站着。
秦熺和夫人一直有矛盾。
这府里谁人不知他们两口子不和?
这两人不管看哪方面,都不像是夫妻。
一个长相是仙女;一个是小丑。
一个出身书香世家,琴棋书画画样样精通;一个纨绔不学无术,逗鸟溜狗赌钱逛青楼。
一个说话轻声细语温文尔雅;一个粗声粗气满口脏话。
已经有好几年,他们不住一起了,一直是各过各的,各玩各的。
除了年节日,基本不在一起吃饭。
按夫人的话说,看着那张脸就吃不下饭。
而秦大公子爷觉得面对自己的夫人,像面对自己的老娘一样,总感觉下一句就是说教。
何苦面对她找骂?
不如逃走去玩乐。
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居然有三个儿子。
这真是叫人想不明白,也不知那三个儿子是怎么生下来的。
也幸好,那三个儿子无论长相还是品性,全都随了夫人,没有一个随秦熺。
要不然,按着秦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还不得气死?
像埙小公子爷,十来岁的年纪,无人不夸,不管是学问还是长相或品性,简直是少年中的完美。
秦夫人有这样的儿子,就将秦熺丢开到一旁去了,专心培养儿子。
要不是今天闹了一出“李姑娘”的事,秦夫人是绝不可能见秦熺的。
等了差不多两碗茶水的时间,秦熺才姗姗来迟。
他穿一身崭新的浅蓝色锦袍,头上戴着同色的东坡帽。
衣裳大约熏过香,一进门,满屋都是香气。
秦夫人爱淡雅的香气。
一闻这种浓郁的龙涎香,就一阵头晕目眩恶心翻胃。
但此时她有重要的话问秦熺,便只好生生忍着。
秦熺许久不曾被夫人召唤,听说夫人找他,洗澡的时间都提前结束了。
可一走进门,就看到夫人冷冰冰的脸,他的心情就不大好了。
“什么事啊?夫人?我很忙呢。”秦熺撩起袍子摆,大摇大摆地在桌旁坐下了,瞧见有一碗热茶,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
那可是上好的青花官窑!
秦夫人心头一阵滴血,那是她的杯子!她的茶水,她放在那儿的她忘记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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