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嘁了一声,向上翻了一个白眼,这皇帝是谁爱做谁做,他可不想……
“你……”
“停——”楚尧见皇上还想说什么,连忙阻止,“微臣还有事,先走了。”
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因为皇上这些日子,只要一有时间就叫他来御书房,翻来覆去念叨的都是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人间正道这些东西,给他洗脑。
他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但他又不能驳了皇上的面子,心中还暗想着若是还有下一次,他定要装病了。
可是还没等到,离远回来了。
皇上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楚尧不爱听,但他若不常常提醒着,就害怕楚尧在他一不留神间跑了。
楚尧转头离开,回到了平南王府。
“怎么样?”
离远听到声音,立马起身,转头看向楚尧,恭敬地唤了声主子,随后才说,“夜里发了会儿高烧,吃了药,已经好了。”
楚尧颔首,上前给徐克号了脉,并无异常,这才转头吩咐,“明日你便带着粮食前往江南,定要加急,再晚江月恐怕压不住了。”
离远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夜半三更,外面一片漆黑,街上寂静无比,只有打更人时不时地路过,铜锣声时不时响起。
楚尧穿着夜行衣,在屋顶疾行,偶尔惊起一声猫叫,不一会儿,他便到了宁国侯府。
宁国侯府此时只有一处灯火通明,楚尧默默讥笑,此时沈重确实应该睡不着觉。
他朝着书房跃去,匍匐在屋顶上,轻轻地揭开一张瓦,朝里面看去,只见沈重和一个黑衣人正在说话。
楚尧俯下身子贴近瓦面,里面的交谈声越来越清晰。
“主子,任务失败了。”
“怎么回事?”沈重的声音低沉。
“江月身边的那个侍卫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竟然认识悲酥清风。”
只见桌上的东西瞬间被沈重扫落在地,发出哗地一声,走上前一脚踢到黑衣人的肩膀上,显然是发了大怒。
但黑衣人稳稳地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任由沈重的打骂。
“一群废物,你们多少人?江月才多少人?三番四次都杀不了,要你们何用?”
但此时怒气滔天的并不只有沈重一人,楚尧在屋顶也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离行都认识悲酥清风,他又怎会不认识,用这么下三滥的东西对付江月,沈重真是好得很啊!
楚尧在心中恨恨地说道,拳头不由自主地锤在瓦面,发出一道声响。
沈重瞬间反应过来,“是谁?”
黑衣人应声追了出来,只见外面空荡荡的,并未有任何人影,黑衣人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朝着院中的一颗大树走近。
躲在树后的楚尧听见脚步声,神色紧张,手上捏紧一根银针,意图等到黑衣人走近时,绝了他的气息,趁机离开。
但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猫叫,脚步声瞬间停止,顿了半响,脚步声便越来越远。
楚尧松了一口气,将银针慢慢收回袖口,往屋顶看了一眼,今日可真要谢谢那只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