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急遽猛烈,像是在天上凿开了一道缺口,如瀑布般狂泄下来,像子弹扫射过后带来的冲击力,咚咚咚的砸在车窗玻璃上,震的人心慌气闷。
她背部湿透,裤子膝盖以下的部位在嗒嗒滴水,长发紧贴着上衣,有几缕粘贴在脸上,脖颈处,略显狼狈。
未沾粉黛,小脸素白,净如冬雪。
连卿和撇她一眼,再瞄一眼,又瞄一眼……
她手里的毛巾沾了头发上的雨水,已然有了湿意。
红灯路口,他解开安全带,倏地起身,又从后座拿了两条毛巾递给她。
秦致一愣,大窘。
她身上……有那么湿吗?
她微微低头,带着拘谨和羞怯,小声道了声谢,心里不好意思极了。
身体渐渐回温,暖暖的气流在她周身流动,秦致低头擦着头发,偶然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眼角弯弯,双眼漆黑炯亮。
周身迷蒙的湿气一点点散去,被一种名叫“安全感”的神奇之物代替。
她略有出神,余光落在连卿和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男人臂膀肌肉结实,线条优美流畅,坚韧有力,再往上,是他坚毅英俊的侧脸。
她脑中嗡的一声响,热流自脖颈处腾升弥漫,像是有一股热气蒙在她脸上。
秦致刷刷刷加快速度擦着头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转过头,看向窗外。
连卿和看着她自我虐待似的擦着头发,拧着眉问“头发跟你有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