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梨帐,夜榻生香,久别重逢的一夜令人甚是忙碌。
苏善儿一早醒来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人,笑了笑,正准备悄悄爬下床,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昨夜是谁嚷着累吵着要休息的,起这么早,莫不是昨夜诓我?”
苏善儿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装睡的人,嗤笑一声,顺势趴在他胸口摆弄着他的脸,“诓你又如何,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身子一直都不大好,那琅九凤又动不动就给你吃些奇怪的药,我若是不帮你省着点身子,往后可怎么是好?”
这话听起来可不大中听,云戎睁开眼看她,“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苏善儿能说会道,但架不住他嘴上总喜欢调戏她,她不轻不重的在他嘴角咬了一口,“当然是担心我自己了。”
说罢,她欲翻身而去,云戎再次强硬揽回,“起这么早要去哪?”
“昨日遇见太子,太子邀我去长兴郊外骑射,时辰不早了,你别拉着我了,我会早些回来的。”
苏善儿挣了挣自己的手,云戎仍是不松,“你昨日何时见过紫须,他为何没邀我?”
“就是昨天傍晚在后门啊。”
说到后门苏善儿才想起昨日被关在门外的事,她问“昨日是你叫人将后门锁上的是不?”
云戎没有回答,“你还没说太子为何只邀了你。”
苏善儿哪里知道人家的想法,她胡诌道“大概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好吧。”
云戎挑眉,“是这样?”
“谁知道呢。”
蓦地,云戎翻身欺下,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之前太子邀约跑马,你让我一个人前去丢了好些脸面,今日我便要随你一同去找回些颜面。”
他堂堂王爷丢了颜面可还行?
苏善儿信以为真的问“真的?他们笑话你了?”
“可不是。”
丢什么都不能丢脸,苏善儿一听,蓦地坐起,“好,你和我一起去,我看谁敢笑话我的人。”
——
云戎向来善起早,从来都是准时起床吃饭,今日却过了吃饭的时辰还不见他出来。
流穗去云戎房外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进去才知道里面根本没人,床铺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叠久和白湫都在府里,王爷却不见了,满院子找人的时候遇到容巧,原本少出西院的人今儿却趾高气昂一脸惬意。
容巧拦住流穗的去路,“这么着急,是找王爷吗?”
“关你什么事?”流穗不想搭理她。
欲走,又被容巧拦住,容巧叉着腰说“别找了,你们王爷此刻正在我家郡主的房里,整夜都没有出来过。”
这话流穗信都不信,全当她是胡说,“你有做梦了吧,每日都盼着王爷去你家郡主的房里,别做梦了!”
“你不信?”
“我为何要信?”
事实就是事实,容巧无需与她争辩,她侧开一步让出路,“不信你就继续找吧,就算你把王府翻过来定是也找不到。”
见她这般自信满满,流穗迟疑了一下,可她还是不相信云戎会去别的女子房里过夜,“我信你个鬼!”
流穗正打算走,就见云戎真的从西院的方向走了出来,不光是他一个人,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两人牵着手,无比的亲密。
流穗心头一寒,正要说什么,走在云戎身后的人快步跟上,那张脸看的流穗一怔,瞬间酸了鼻头。
“容巧,你在这干嘛呢?”
流穗愕然的看着苏善儿,张了张嘴,“小,小姐?”
苏善儿没听云戎说起流穗在这的事,看到流穗,苏善儿也愣住了,“流穗?”
流穗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奴婢想死您了。”
还没等流穗感受出是不是真的她家小姐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扯开了,“郡主面前岂容你无理?”
流穗不满的推开容巧,“什么郡主,你让开,这是我家小姐!”
“这明明是我家郡主,你这婢子到底懂不懂礼数?”
流穗反应到哪里不对,看了看苏善儿,又看了看容巧,“你是说,我家小姐是你家郡主?”
“什么你家小姐,你疯了不成?”容巧走到苏善儿身边整理了一下被流穗弄皱的衣衫,“郡主你没事吧?”
苏善儿无奈的笑了笑,“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不过流穗你怎么会在这?”
“是我带她来的。”
闻言,苏善儿看向云戎,“所以从我来那天她就一直在这?”
“嗯。”
苏善儿看着满眼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的流穗,苦笑道“所以我来的那日对我不恭不敬,把我送去西院的人……”
容巧伸手一指,“就是她!”
难得见面的情绪刚刚拿捏,被苏善儿和容巧这么一说,流穗突然憋了回去,“奴婢那时不知道是您,小姐,我这两年可是日日帮您守着王爷,连一指母蚊子都不容近身的。”
湘江吟听说云戎不见了带着唐堂一起出来找,看到他们几个站在这,湘江吟嚷嚷着走过来,看到苏善儿同是一愣,“小六?”
“哟,你也在啊?”
之前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云戎,苏善儿也没想到唐堂出现在这的目的,现在知道了她才明白唐堂为何会出现在这,正想找他算账呢,他自己送上门了。
唐堂看着苏善儿问“你们怎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