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绒妁抿唇,头摆向一边,没有再说话。
杜痕苍看到此景,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其实在来的路上杜绒妁就和容或讨论过了,也知道了殊婕浼病倒的原因,因此他早就和杜绒妁商量好了,因为各方的关系比较复杂,为了事情不恶化,最好是由知晓人情世事的容或出面解决。
“盟主。”容或对着杜痕苍道,“可以说我是绒绒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信赖的第一个人,在绒绒最无助的时候是我陪在绒绒身边,这些盟主应该都明白吧,虽然年龄长了,但是心底那份记忆是不会被抹去的,所以若是绒绒因为回归了联盟和盟主夫人怀抱就远离我舍弃我,那样忘恩负义的绒绒只能说是我没有好好照顾绒绒,但是事情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我的错。”
容或的眼角耷拉了下去,一副内疚愧重的模样,“因为在那三年里照顾绒绒习惯了,即使到联盟也一直和从前一样,想当初绒绒穿衣吃饭都是我亲手教的,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但是我教给绒绒与人为善,有恩必报,但是却忘了男女之事,忘了男女有别,怪我没有及早提与绒绒知道,都是我的错,不关绒绒的事情,但是我不想离开绒绒,绒绒是我看到大的,比我的命还重要,如果可以,我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陪在绒绒身边,我知道这是高攀,但是请盟主成全!”
容或“砰”的一声叩首。
“那绒绒为你选夫人是怎么回事?”
容或依旧将头扣在地上,顿了一下才缓声道,“我很感谢夫人一番好意,但是对我来说选谁都是一样的,当时正好绒绒说那女子好看,我便选了那女子,至于绒绒问那女子,绒绒知我平日里多关心她,我定亲,绒绒自也是关心的。”
“你不想定亲?”
容或伏的更低了,连肩膀也低了下去,“我,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有了夫人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也就没有期待。”
杜痕苍一怔,叹了一口长气,“那是你还没遇到心仪的女子啊。”
容或没说话。
杜痕苍摆摆手,“罢了罢了,这丫头一直就对你比我们还要看重,现在又来纠结什么呢,你对绒妁做的的确是比我们多也比我好,你教会绒妁与人为善,教会绒妁你们之间该如何互相关心,保护了绒妁十四年,我们身为绒妁的父母也跟绒妁相处了十年了,却好似没有教会她任何东西,明明是我们做的不够,却偏偏还想要你做的少一些才能和我们持平。”
杜痕苍苦笑,黝黑的紧致脸庞带来的健硕似是突然间添了几道沟壑,挺直的身影突然就蒙上了一层暗色。
“你俩都下去吧,来训你们两个却让自己受了启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杜痕苍叹着气感慨,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看到这种场景,杜绒妁心中微有异样,平日里见杜痕苍仿佛都是一副没长大的模样,还会装弱骗取她的同情心,与他的外表极其违和,但是习惯了却觉得他本应如此。但是这次她看的出来,杜痕苍是真的认真了,突然如此正式而伤感,反而让她觉得真正的违和。
“是,盟主。”容或应下,先一步走出去。
杜绒妁看着杜痕苍略显孤寂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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