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宜看出她不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怕是从小没被拒绝过,更没听说过这样变着花样的拒绝。
越海棠没功夫关照她此刻的心情,亮出块木牌给秦坚看。普通的楠木牌,色调暗沉,既无明珠镶嵌,亦无金玉为饰。
可——见此木牌,如帝亲登。
秦坚不敢怠慢,忙请越海棠入内。
连城寸步不离的守在景帝身边,一抬眼,看她的眼神极为不善。
越海棠内心冷笑,没在花神庙把皇帝保护好的是他,查案不力的也是他,与她越海棠何干?
心中不畅,可她知道连城的不满对她起不了任何的威胁。
连城的主子是景帝,而她不全然。老妖婆可不会放任她从小培养的弟子成为大越所谓的便宜帝姬,且若无老妖婆默许,越海棠怎么可能轻易顺走玉衡剑?
总之,越海棠早晚要回去,栖身越宫绝非长久之计。
三人从屏风后绕出,径入景帝书房内的暗室。
越海棠在上座,连玉连城兄妹依次坐在下首。
她将宣纸铺开,也不写字,只拿指腕盘旋其上,简明扼要问道,“如何?”
问的是景帝病情。
“京城一带,名医无策。”
是她意料之中。
秀眉微皱,指腹烦躁的画着旋,“盯紧和越和越海珠,此事八成是其二人共谋。”
她毫不客气将昨夜所见如实相告,“先别打草惊蛇,我想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陛下既想用和越权衡沈家势力,以陛下谋略,定不会对此全然不知。”
“我会加派人盯着。”连城问,“还有吗?”
“有,你差人去请魏无擢了吗?”越海棠正色道,“我自小识毒,辨药,触蛊,可陛下这毒,我竟看不出半分名堂。”
“呼吸安缓,全身上下并无内伤,只那一箭,陛下竟悄无声息的倒了,如何不蹊跷?”
“且,那夜和越与我密语,言语之间皆是谋权之意,当真猖狂。”
连玉静静听她说完,替她分析,“可朝堂之上,绝非和越的一言堂。”
连城不赞同,“朝堂格局,得陛下制衡许久方见太平。”
换言之,越海棠,动不得。
“是,孤不愿意插手——可若和越先动,我是跟或不跟?”越海棠不怒反笑,她极少在私下端着帝姬的架子,这回借此压着连城,说出来的话却像孩童耍赖,“孤可从未学过治国,连城大人学过?或许,你想被和越牵着鼻子走?”
连城本就不善言语,被她一噎,眼神下意识的投向妹妹求救。
越海棠继续,手指在案上移向连城,指关节一扣,“现今,当务之急是请到这位神医。”
看向连城,“你去。”
和越给她挖了个坑,每天与朝堂上那帮老臣周旋,八成等着她捉襟见肘时向他求助。
简言之,她很忙,走不开。
她看向连玉,“玉珠要查,这是我们能握住的唯一线索。”
语气一瞬飘然,她闭上眼,大脑放空,淡淡道,“和,越……”
半晌睁眼,提笔而书,“官恒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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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最爱的小恒恒和小擢擢要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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