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千两银票?”沈老太太冷哼一声,“这哪里是要聘礼,分明是明抢豪夺,你去告诉他们,沈家不答应这门亲事,让他们把女儿带回去。”
修杰可能是路上赶得急了,看上去风尘仆仆,形容疲累。此刻他站在沈老太太面前,束手恭立,看到老太太急了,只好轻言细语的劝道,“娘,现在华小姐已经怀了身孕,而她又住在我们家里,你现在说把她送回去,那不是说气话吗?再说,华家的人这次来者不善,似乎有备而来,不管怎样,这事都要慎重处理才好。”
沈老太太来回踱了几步,吩咐文娘道,“你去把俊杰和雨晴叫来,大家一起合计合计,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俊杰正和悦玲在屋里说着闲话,听到文娘叫他,赶紧从屋里出来。悦玲跟着出门,看见俊杰和雨晴一先一后向老太太屋里走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折转回屋,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闷闷不乐。
俊杰进门看见修杰,十分意外,“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在外面,居然没有看见你回来。”
沈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说,“这都是你惹的好事,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解决才好。”
俊杰一头雾水,望向修杰。雨晴感到气氛沉郁,也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修杰。
修杰将华家上门要聘礼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俊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听修杰说完后,他涨红着脸,生气的说,“事情起因在我,跟沈家没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去告就是,大不了………。”
还没等俊杰说完,沈老太太飞快的走前两步,指着俊杰喝道,“胡说。如果华家真把沈家告到了警局,姑且不说你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仅仅是警局的人三天两头打着查案的由头到这里叨扰几趟,沈家也难得再过这样的清净日子,到时候,还能不能守得住这份产业都很难说。”
俊杰只想着自己的事自己承担就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连累沈家也脱不了干系。听母亲这样说,又愧又气,一时竟也没有了主义。
看他不说话,沈老太太强忍住怒火,在屋里踱了两圈,才转身问,“修杰和雨晴,你们也说说你们的意见。”
修杰呐呐的说,“这件事情,就像娘说的一样,如果经过警局,只怕警局打着查案的理由,叨扰的家里更是不得安生,但是,如果答应了华家的人,依照今年这样的情况,只怕我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沈老太太走到椅子跟前坐下,叹了口气,“这不正是我担心的吗,只是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她将目光转向雨晴,声音也柔和了下来,“雨晴,我知道为了俊杰的事你没有少受委屈,但是一直以来,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俊杰的媳妇。俊杰做的这件事情,虽然可恨,但毕竟跟沈家息息相关。你一向心思灵活,稳成持重,还希望你以大局为重,说说你的意见?”
自从华悦玲进门后,沈家茶园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雨晴已经尽量少说话,只是默默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听老太太问她,她趋前两步,想了想说,“我和娘一样,并不主张将事情闹大,现在,华小姐已经有了身孕,不管怎样说,也算是沈家的家事,如果闹到警局去,不过是自找麻烦。只是现在,华小姐家里面要那么多银票,我们一时也拿不出来。但是,大哥也说了,华家人说,如果没有银票,用今年采下的茶叶也可以。我想了想,今年茶叶收成不错,我们一半做了绿茶,另一半做了普洱茶。因为今年茶叶滞销,当地茶农家里的茶也有百分之八十拿到我们这里加工成绿茶,现在卖不出去,还多半存在家里。不如,我们用自己家做的绿茶,再加上收购一些农户家里的绿茶一起送到华家做聘礼,看能不能让华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