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原不及原先预想的那么简单,没过多久郢州的旱情就愈演愈烈,已有数地爆发了饥民叛乱。京中也是一道接一道的旨意下来,要崔荻迅速平叛,却不见提及赈灾的钱物拨下来。
崔荻道“若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谁放着好好的良民不当要去当山贼。天灾也就罢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些贪官污吏如何层层克良为盗。”
撷枝亦叹了口气“其实开仓放粮也只能解一时之困,总没有釜底抽薪来得痛快。”
“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但你倒是告诉我怎么个釜底抽薪法?”崔荻焦躁地在屋子里踱了几步。
撷枝听着他言语里颇有怪罪之意,心中虽有不悦,一时也并不想与他计较,只道“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她温声细语的说,可内中的委屈还是让崔荻听出来了,他拉着撷枝道“抱歉,我实在是心中烦闷才把脾气发在你身上了。”
撷枝摇摇头“本就是我说些无用的话烦你。”
崔荻也没再安慰她,像是病急乱投医一样看了一眼安瑾如,问道“瑾如,你怎么想?”
安瑾如没想到崔荻会拿这样的大事问她,她本应把握好这个机会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的,奈何她从不懂民政之事,只尴尬地看着崔荻,讪讪道“侯爷,您说什么?”
崔荻也跟着安瑾如一愣,瞬间又回过味来,对安瑾如摆摆手道“没什么,你忙你的事情吧。”
说罢,对直了就要往门外走,撷枝赶忙问“你这是要去哪?”
“去衙门看看。”他边戴冠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