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平浪静,我定许你岁好无忧。”
做特工以来,她杀过很多人,在行动之前亦是从未试着去探查过他们的善恶之分,只当他们是目标,杀了便结束了。
直至今日她才明白,或许他们中夹杂更多的是被迫无奈,就如官兵杀了那因不公而抗议的佃户们。
……
明月高升,子夜至了。
幽暗的长街上,十来个身穿粗布麻衣之人拉着两驾马车缓慢行着,两驾马车上皆落着几口棺材,那高举的丧幡与轻撒去的灵花皆随风齐飞,哭声破了这午夜的死寂,不过也仅能扰得鬼魂不得安宁。
这时,一旁的凌羽疑声道“这样真可行?”首次披麻戴孝竟给了这粮草,实在是可笑。
萧枫扭过头小声道“这样再不行,我们就别想将粮草拉出去了。”
将至城门口,见仍有官兵把守,想那平侯这次是动了真格了,眼下是极为看重这首次的盗粮之事。
至了城门口,也确给那十来个官兵拦下了,说是粮仓失窃,要例行检查,另外还特别强调说有一个人或许是一群人正在潜逃。
只见那兵头横眉怒眼地观察着凌羽他们一行人的一举一动,半晌,他蹙着眉头道“我平生头一回见子夜出殡的,还有……你们家怎死了这么多人?”
可劲儿瞎编乱造的时候到了,沈昭先行了个礼,继而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官爷有所不知,我们布衣族不是本地人,且是有个习俗,哪家若有死人,需集合了来安排合葬,还需得停放至家中到正月十五或七月十五或十二月十五这三天中任意一天的子时才能出殡,今日正是十二月十五,恰是可出殡的日子。”
话音一落,那兵头一脸问号,紧蹙眉头道“若早死了,尸体放久了不会腐烂发臭?”
沈昭一面比划一面耐心道“我族使用一种特殊的香料为死者膏抹全身,可致其良久不腐。”
“竟有如此奇特的香料?”
凌羽带着哭腔道“是啊官爷,其名曰乌榠。”
只见那兵头半信半疑的微点了头,正要放行,可这时忽而打他后边窜出个小兵崽子,不知凑他耳旁嘀咕了些什么,又给拦住了,这下非得要开棺瞧瞧。
“死者为大啊官爷~”
“是啊官爷~”
“……”
凌羽他们一行人皆作起戏来,叫那官兵着实是无可奈何,不知所可,半晌,那兵头冷了脸严声道“侯爷命令不得违抗,得罪了,开棺!”
开了最顶上那口棺材,见里头确实躺着个人,可罢了又说要开第二口,这下沈昭不再神态自若了,他开口道“官爷,死人看多了晦气。”
只听那兵头哼笑一声,继而面容严肃道“晦不晦气我说了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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