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推算的话,如果是从书院本部派来的人,即便有飞鸽传书,他们发现咱们的时间应该也不长,毕竟隔着这么远,他们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要好几天才行。再加上信息传递的时间,所以我猜他们也是才发现咱们不久,然后就来刺杀了。
而河北道三四天前才解封,他们一定是从河南道绕道山东道过来的,所以咱们的前路应该是安的。可能他们不想我们去晋王的势力范围,那里他们更不容易下手,所以他们才这么着急地就在这里动了手。嗯,如果他们真是按照你说的那个途径发现的我,这个分析应该错不了。”
容儿不太懂这些,但刘继祖从这么点信息就分析出来这么多事情,还是让她刮目相看,她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刘继祖,“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
刘继祖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在想,算上前世我都三十大几了,怎么是小小年纪呢,但这些不能说。
他隔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这都是田先生、龙长老和我那些师父、先生们教的,况且我也是在瞎猜,猜的对不对还不一定呢!我看天已经大亮了,咱们去结账吧,饭就不在这里吃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下毒?”
说完两人拿了行李,一起来到了大堂。
掌柜的和伙计早就起了,他们正在收拾打扫。
刘继祖看着他们劳动的身影,心想这些人也不容易啊,起早贪黑的,从早忙到晚。他找到掌柜的,结了账,就到后院去收拾车马,伙计还主动过来帮忙。
等马车套好,刘继祖和容儿先去找了一家生意好的卖吃食的铺子,买了不少方便携带,不易坏掉的食物。这时路上行人已慢慢多了起来,刘继祖又找店铺买了一些行李、毛皮铺盖、厚的棉衣被褥之类的东西,毕竟中秋已过,北方天气渐凉。
买好东西之后,他们就立即出了西门,一路朝河北道的方向去了。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两道的交界处,这里的道界是一条河,河上有一个长石桥,而界关就分别设在两个桥头,两边都有上百名副武装的士兵在把守。和江东道、江西道那些守军形同虚设不同,这里的守军是按照规定进行盘查的,都要验明正身。
刘继祖又用上了自己的秀才身份,而容儿则成了他的妻子,他的秀才身份在山东道这边依然好用。
他们顺利通过了山东道这边的关口,上了桥,排队来到了河北道那边的关口。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检查了刘继祖的身份证明,这人一双三角眼,一边冷笑一边盯着刘继祖问道:“唉吆,还是秀才呢,这是到山东道去参加科考了!你是想去帮那害死了先帝的母子吗?”
刘继祖一听这话不对,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没去参加科考,我这是要回家。我一直在外游学,现在娶了妻子,要回原籍见我的父母亲人,他们住在山西道。”
那个军官听了也不说话,又凑到了容儿旁边,伸手就想掀开容儿斗笠上的帘子。
刘继祖的手这时已经握在了佩剑上,容儿却不等对方掀开面帘,退了一步,先给那军官行了一礼,然后用江东道口音说道:“这位军爷,我丈夫确实没去参加科考,他是到江东道求学的,被我父亲看上,将我许配于他,我们确实是要去山西道寻亲的。”
说着从袖子里悄悄递出了一块银子,差不多有三两,那军官见了连忙凑过来,用身体挡住,悄悄接过了银子。银子到手后,军官立马变得一脸严肃起来,将刘继祖的秀才证明还了回去,然后一挥手,“快走,快走,别拦着大家的路!”
刘继祖被这波操作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样的事居然三两银子就能解决,而自己差点就要拔剑要杀人了。看来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够,以后和这类人打交道要多向容儿学习,要圆滑灵活一点才行,自己又不缺钱,用一点小钱就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动刀动枪的。
两人顺利过了关,来到了河北道馆陶县地界。
河北道的土地也很肥沃,但经济却远不如江东道和江西道,这从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就能明显看出来。而且这边百姓脸上也是多有愁容,年轻男子数量比山东道还少,估计是被征去当兵了,刘继祖见了心里隐隐担忧起家人来。但他也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其他道的守军不会通过这个来勒索钱财呢?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