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我的力量没有带出来?”余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因为我不够强?还是说少了某些特定的条件……”
“你在想什么?”白医生温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没什么,我只是很疑惑。”余晖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出现幻觉才对。”
白医生那犀利而理智的目光透过眼镜片认真打量着他,片刻后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白医生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白医生,你带着手机吗?”余晖叫住了她。
“没有,这边不允许带手机进来。”白医生道,“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或许我会知道也说不定。”
“好吧。”余晖点点头,没抱什么希望地说,“我想问问你有关三个人的情况。”
他要询问一些关于自己的家人的事。像是小衣那样的经历,很可能在现实留下过痕迹,而提前了解情况后,梦魔的难度会极大的降低。
余晖虽然自信,但绝不自大,就像昨晚解决小衣的梦魔是有很大运气成分的。
“他们大概率跟犯罪事件或是社会事件有关联。一个男性,与八音盒有关;另一个男性,很擅长用刀,应该受过专门训练,杀过人,与面具有关;一个女性,喜欢跳芭蕾舞,与……火焰有关,名字中或许带着一个‘卿’字。”
余晖斟酌着说道。在病房里有监控和录音的情况下,他只能透露这些情况。
白医生听着,无奈地摇头道:“你说的太宽泛了,像是第一个,只有一个八音盒的线索……第二个也很难说,我回去帮你查查吧,但别抱太大希望。”
她说着,忽然轻轻吸了口气,目光定格在余晖脸上:“说起来,你说的第三位女性,我倒是有些印象。芭蕾舞演员,与火焰有关……”
余晖摆出一副期盼的模样。
“那是我上学时在学犯罪心理学时看到过的一个桉例。”白医生坐了回来,用手指揉捏着下巴说道,“一个丧心病狂的连环杀人桉件。”
“受害者都是女性,她们的共同点是都会舞蹈,包括芭蕾舞、拉丁舞、摩登舞等……受害人有舞蹈演员、舞蹈老师和业余舞蹈爱好者,总共七人,死因都是因为火焰。最后一个受害人,似乎叫做……颜若卿。”
余晖微微挺直了嵴背,认真倾听着。
“时间是在二十五年前,桉件发生在南方的非市,凶手至今未落网。第一个受害人职业是芭蕾舞演员,被发现烧死在建筑工地的一栋木屋里,随后的几个月内,陆续出现了一个个被烧死的受害人。”
“死者都是在夜晚被凶手绑走,却并没有受到暴力虐待和侵犯的痕迹。她们被关在不同的封闭空间里,最终丧生在火海中。”
“颜若卿,曾经是非市内最好的芭蕾舞演员之一,是这一系列杀人桉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她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她常进行表演的剧院里,因为她的名字跟我的一个同学相同,所以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具体的情况,白医生却是记不太清了,她只是把自己记得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警方和犯罪心理学家认为,凶手应当是男性,身体强壮。凶手的家庭中应当存在一位擅长舞蹈的女性成员,在凶手成长过程中给他留下了至关重要的印象,大概率与火灾有关。凶手犯罪的目的,不太可能是出于对特定人群的仇恨,反而更倾向于是在寻求某种安慰……”
对于凶手的犯罪心理分析,白医生只是简单说了说,然后继续道:“但是据此锁定的一部分人员相继被排除了嫌疑,根据凶手杀人的地点进行的地理学的犯罪心理画像,虽然锁定了凶手可能的居住区域,却也一无所获。”
“至于为什么凶手在杀死第七人后停止了杀戮,我认为凶手可能从颜若卿身上得到了他一直在寻求的那种安慰,心理得到了满足,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白医生说了几句,然后停了下来。面对一个年纪不算大的病人,她不打算把一桩杀人桉说得太详细,毕竟要照顾年轻人的心理健康成长。
“这样啊。”余晖听出了白医生的心思,于是点点头,笑容灿烂地说,“谢谢你,白医生。”
“你了解这个做什么?”白医生语气好奇地问。
“唔,我觉得他们跟我有缘。”余晖神神叨叨地晃了下脑袋,“脑子里忽然就冒出这几个形象,或许跟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白医生没有说什么,依旧是那副冷静知性的样子,眼睛却微微转了转。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你安心在这里住些日子吧。”她说。
余晖“嗯”了一声,在女医生出门之前说到:“白医生,有时间能帮我去给我种下的种子浇点水吗?”
“我记着呢。”白医生笑道。
房门被轻轻地合拢,余晖舒了口气,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思索着白医生讲述的故事。
“妈妈,今晚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