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脸上的神情越发傲娇:“再有,那臭婆娘铁石心肠,乃公就是今天就死在她面前,只怕她也不会掉一滴泪,就别说只是生病了!”
他边说,渐渐被自己言辞洗脑,开始变得感伤起来。
于是,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嗓子吟诗:“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啪啪啪!
在他身后,突然响起鼓掌的声音。
刘邦猛地转过头,看到的就是一脸戏谑的吕雉。
“哼!”
刘邦赌气的再度将脑袋转了过去。
皇帝哥哥的爹好像小孩子哦……卢虞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强行将脑袋转到一旁。
吕雉笑吟吟说道:“怎么,儿子才走两天半,这就开始想了?”
刘邦再度冷哼。
吕雉随手抓过刘炎,问道:“大父刚才念的诗是谁写的?”
刘炎满脸懵逼。
毕竟他只是个刚断奶没两年的奶娃,连蒙学都还没有上过呢!
吕雉笑笑,回头看向刘启等人,问道:“你们呢,有谁知道这是谁的诗?”
窦漪房装作漫不经心看了看刘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于是,刘启站在原地不动,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毕竟作为庶长子,他的出生就带着些许原罪,为了防止木秀于林,这种风头出不得!
刘德则毫无顾忌的走了出来,昂起头:“回大母的话,这是父皇写的诗,收录在《今上诗集》第五卷第九十四页,名字叫做《鹧鸪天·重过阊门万事非》,不过我有些不懂里面的句子……”
吕雉摸了摸他的脑袋表示赞扬,转过头看向刘邦:“听见了吧?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念儿子的诗,还说不是在想念儿子?”
“躲?乃公哪里躲了?”刘邦气不过,高声说道:“乃公这不是被你赶出来了?”
吕雉瞪着卡姿兰大眼睛:“你吼我?你居然吼我?”
刘邦满脸懵逼。
学到了!学到了……卢虞睁大眼睛。
卢绾歪着头:“一个人?那我呢?”
吕雉笑了起来:“听说过那句戏词吗?羊不离左,左不离羊吗?你俩就是那羊角哀和左伯桃,谁也离不开谁,自然只能算一个人!”
卢绾愣住,旋即大笑出声。
这就是吕雉,刘邦之下的第二人,当初在沛县时刘邦身边能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追随他,离不开吕雉的功劳。
毕竟当年刘邦落草芒砀山,没吃没喝,人心散了的时候,是吕雉偷摸带着吃食找到刘邦,并且在事前没有沟通的情况下,和刘邦演了一出戏。
刘邦假装感到吃惊,问吕雉官府都找不到他们,吕雉如何找到他们?
吕雉则一脸云淡风轻,故意大声嚷嚷,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意思就是云从龙,刘邦并非凡人!
重要的是,她还不停在沛县散播同样的言论……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环节。
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矣……
但刘邦依旧满脸傲娇。
毕竟他是被吕雉毫不留情的从牌桌上赶了出来,如今吕雉没有道歉他就回去,这不就显得很没有面子?
卢虞有些迷茫的眨眨眼睛,靠近虞姬问道:“娘,谁是羊角哀和左伯桃啊?我怎么不知道?”
虞姬满脸嫌弃:“当初叫你多读书,你不读,现在听不懂了吧?”
你什么时候让我多读书了?不是你让我多练舞,保持体态以色侍人,才好把皇帝哥哥迷得不要不要吗……卢虞满脸委屈。
吕雉耳朵动了几下,扭头说道:“羊角哀和左伯桃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燕国人,二人结伴去楚国,但正值风雪交加、天寒地冻,两人衣衫单薄,干粮殆尽。左伯桃为了不使两人都死于冻饿,脱下衣服,将干粮交给羊角哀,鼓励他去楚国谋取功名,自己钻进树洞冻饿致死。羊角哀在楚国获取功名后,返回二峰山,安葬了左伯桃,在他墓前自尽……”
蓝瘦,想哭,但哭不粗来……卢虞眼眶红了,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攻城锤狠狠的撞了一下。
吕雉有些失望。
她现在百无聊赖,因此想要看到一个小姑娘梨花带雨模样来让自己开心开心……
但卢虞却没有如她的愿,所以她准备放大招了。
“巧了不是?就在刚刚有宫人来报,说是长安大剧院最红的梨园班到了,等下让他们唱个‘左羊之交’的段给咱们听听!”
ps:淡化一下钓海豹的过程。毕竟保护动物来着,虽然在有些国家吃海豹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