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得十四爷从前这样会说话的,这黏糊劲儿的直叫人脸红心跳。
“爷就诓我吧,等以后爷身边儿有了福晋侧福晋,有了旁的格格,我便什么也不是了。”
十四爷捏了捏鑫月的脸,也不多言:“那你只管瞧瞧爷说这话是真是假,以后爷许是有很多不得已,可对着你是从来不会不得已的。”
鑫月再不好意思去看十四爷的眼睛了,只赶紧的推着十四爷去里间儿沐浴,热水她早备好了的,只等着十四爷回来了。
“爷快洗洗吧,出了一身的臭汗呢,不难受啊?”
知道鑫月这是不好意思极了,十四爷便也不再逗人,免得逗狠了恼羞成怒,末了还不是他来哄的,这会子便只用了口茶,张着双臂叫鑫月伺候着宽衣。
这活儿鑫月可是干惯了的,以前常跟着柳絮伺候十四爷沐浴擦洗,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反正都看过了的,主子没觉得不好意思过,便也轮不着她们羞赧去。
可今儿也不知怎得了,鑫月这才将将给十四爷解了外袍,里头还有一层中衣里衣呢,便被十四爷猛然攥住了手去,那手心子烫得厉害,一开口还带着些结巴。
“余下的、余下的爷自个儿来便是了,你叫王端和小喜子来伺候。”
鑫月抬眉去瞧十四爷那不自在的脸色,猛然扑哧一笑,更是叫十四爷面热了:“怎得爷还像是个大姑娘似的不好意思,以前又不是没帮爷擦背擦身过,怎么还见外了。”
十四爷岂能知道自个儿不好意思什么呢,不由分说直接将鑫月推到屏风后头避一避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爷还没给你名分呢,自是不能太逾矩了。”
“咱们院子里谁不知道爷对你有心啊,眼下还叫你这样亲近的伺候,爷是不在乎什么,可旁人要如何看你,爷可替你在乎着呢。”
鑫月心头热乎着,说来十四爷替她担心的并非多余,他们院子里的奴才们便不说了,好歹都知根知底儿的,多数也知道她鑫月不是那样贪图富贵的人,可外头便不这样看了。
刚刚她去膳房给十四爷点菜来着,便有那面生的奴才对她指指点点,面上含着戏谑和蔑视,膳房的管事公公们也待她全然不同了,就连于哥哥也不似以前亲近,虽没什么瞧不起的,可因着身份,总叫人觉得生分了许多。
末了于哥哥问起来小满了,这才多说了几句心里话,还叫她好好照顾小满些,若是不成还叫他来膳房做杂活。
她虽不在乎旁人的话,可心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可这会子得了十四爷的体贴话,先前的难过便也跟着一笔勾销了似的,十四爷最打动她的也就是这份珍重体贴了。
便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十四爷珍惜着自个儿的名声了,鑫月转身去衣柜中给十四爷拿了替换的干净衣物,放在屏风旁的小几上,知会一声儿便要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