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日子的亲近相处,鑫月对十四爷改观颇多。
以前十四爷孩子心性儿得厉害,算是阿哥里过得最无忧无虑的了,整日里就想着跟人比武赛马,日日跑得热腾腾的一身汗回来,旁的他断不多想,也最是爱憎分明,他跟八爷好,那真真是满心都是八爷。
可近来深入了解了,才知十四爷也是极心思缜密的,明面上看着同以前似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可鑫月隐隐觉得十四爷有同四爷靠拢的迹象,对八爷也不再像以往热络。
这是个好迹象,鑫月到底是盼着十四爷能得善终的,眼下十四爷要用阿楚珲她也不多劝,知道十四爷定然有他自个儿的考量,唯担心十四爷不了解阿楚珲,眼下阿楚珲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十四爷点头,心中也不由得高看了鑫月一眼,如此宠辱不惊的瞧着可比京中的贵女都好,以前他也如此用过福晋和侧福晋的兄弟,她们唯嫌兄弟走得不够高,素来是不看自家兄弟的本事。
“放心吧,爷想着先叫你弟弟跟着直隶骁骑尉大人历练二年,若做得好便可得了品级,也算是安稳了下来,待过了十六岁,爷想着把你弟弟调去直隶八旗驻军拱卫京畿,如此有了品级再过去,便是平调也大小也有个官职。”
“京畿又无战事,军中平日除了寻常练兵之外最是清闲,你只管放心便是,只是你弟弟便是再清闲,以后想来也不能常顾着家里,军中是半个月才得歇一回的。”
鑫月连连点头,越听越是知道十四爷做出着决定绝不是一时冲动,便无不放心的,只余以后若是真打起仗来,她也情愿将弟弟送去战场,男儿合该保家卫国,再者得了十四爷给的这样好的前程,也总得尽尽力才是。
“谨听爷的安排,我塔拉家没有不愿意的,也多谢爷这样为我家里打算,若没遇见爷只怕我也没那个底气带着家人脱离苦海,眼下弟弟也不会有这样的际遇了。”
十四爷笑笑,忍不住捏了捏鑫月的脸颊,明明还一副孩子气的,偏生好做出大人沉静的模样来,倒也好笑。
“怎得这样听话,就不怕爷还有旁的心思?”
鑫月含笑觑了十四爷一眼,心道哪儿有害人还明说出来的:“爷处处为我打算我自是要听的,至于是不是有旁的心思我爷没得选啊,总归我是爷的人,以后如何还不是听爷的。”
十四爷最是见不得鑫月看低了自己:“你倒不必这样妄自菲薄,不知何时起爷满心都是你了,是你拿捏了爷才是。”
二人说说笑笑半晌儿,连膳都险些忘了用了,趁着高兴,十四爷还叫王端温了壶梨花酿呈上来,二人对着烛光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
十四爷看看闲书,鑫月拿着绣筐给十四爷做荷包,偶尔相视一笑,便见对方面上晕着霞似的光,一时间忍不住心动非常,心中更是爱了几分。
过了中秋节的第二日便要搬家了,偏昨儿宴上兄弟们知道十四爷要搬家了,挨着个儿的祝贺,少不得饮酒,这一来二去的,宴罢十四爷都是被王端几个给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