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首饰店的客人还多是各家的主母太太和姑娘们,天然就对这外室、姘头存着排斥和恶意,料想这丫鬟也不会平白污人名声,多半是知道些个内情,这才敢明晃晃的说出来。
那什么夫人多半是假的呢!
迎着众人的指指点点,鑫月腾得红了脸,是受辱、是恼的,也不知哪儿来的放肆丫头,她这话岂能是光骂她一个人的,这是将十四爷也给骂进去了。
“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张口便是喷人,可你又算得了东西!这簪子既不愿让便不让,怎么还辱没起人了,你出门在外可是代表你家格格的脸,如此瞧着也不知你家格格是个什么,旁的不说,只这话便是没教养的东西!”
十四爷哂笑一声儿,心里也是攒着口气,他性子直爽,素来不跟人争什么口舌,可这小丫头着实放肆。
便也别怪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给一个小丫头脸,今儿必是得掰扯掰扯,看看谁更丢脸些!
“你!”
只对着十四爷这句没教养,那小丫鬟自然恼怒非常,若不是替自家格格出气呢,她今儿倒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谁道她都这样说了十四爷和那贱人还不知羞耻,反倒为难她去了!
“你什么你,既是都这样说了,那就都撕破脸皮去,别末了又哭着道爷欺负了你!”
十四爷怒斥一声,手臂直将鑫月护得更紧了些:“说吧,你是哪家的丫头,主子是谁叫爷也长长见识去!爷将喜欢的人风光抬进门,不是叫你这样胡乱糟践的!”
十四爷这话一说,当即便将那势头扭转了回来,众人皆不是愚的,眼神儿在那气急败坏的小丫头身上转了又转,只怕里头还有内情呢!
莫不是这丫鬟的主子对这位爷有意呢,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位爷又喜欢揽在怀里的这位,今儿狭路相逢,这才闹了起来。
那小丫鬟岂能说出自家主子的名讳,这会子只得死鸭子嘴硬,另又揪着十四爷的话头不放。
“这位爷口口声声的说将她抬进来,且不知是怎么个抬法儿,是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还是用一粉顶小轿趁着黄昏从偏门进来?”
“她若是个卑贱出身的,怎么就受不得我这话了!”
得!一听这话,鑫月便约莫明白这丫鬟后头的主子是谁了。
能这样了解她的身份,还替她主子这样恼火,莫不是十四爷那未过门儿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身边儿的丫头,若不然,无缘无故的何必这样针对。
料想是十四爷也琢磨出来了,若闹得太难看也是家丑外扬,鑫月攥了攥十四爷的手不叫人再开口,只自个儿上前一步,面上还泛着几分笑意盈盈。
“姑娘这话也没说错,我这身份自是当不得叫爷八抬大轿的娶来,料想是你家格格尊贵的厉害,届时什么时候风光嫁人,姑娘也透露一句,我必呈一份儿厚礼去,好庆格格当了府上正经的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