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月笑笑点头,这会子日子好了,再想起以前倒是没什么不好提的,当年熬规矩的日子时,真真是生不如死,她只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这样倒霉的。
“学规矩的时候确实苦,每日主子们没起身的时候我们便得起身干活了,主子歇了我们才能歇,天天一睁眼一闭眼便是差事,好似怎么做也做不到头儿似的。”
“说来学规矩的时候也不长,不过是三个月罢了,可我那时候只觉得三个月比三年还长,幸而到您跟前儿伺候,这才算是跟着您享福了。”
十四爷笑了起来,轻轻揽着鑫月的肩膀:“能遇见你明明是爷的福气才是,爷以前的日子爷不好过呢,有你陪着这才觉得舒心了。”
十四爷难得叹了一句,他年轻时倒是没吃过什么苦,就是叹上辈子年迈时身前寂寞,没个像鑫月这样的贴心人,以前他惯着的宠着的,到他没什么利用价值时且都离开了他,不知怎么嫌弃他呢。
二人之后也没再说了以前的那些糟心事儿,只管说说眼前的,府上到底是才住了不久,原看着是事事妥帖了,可住进来了才知道哪儿好哪儿不好,得慢慢添置着。
院子里十四爷是想再修一个八角亭的,院子挺大就是歇脚的地方着实不多,从东往西逛过去只有一处落脚的,眼下秋日里还好,若是夏日里来,连个吃茶的地方也无。
鑫月喜欢月季花,十四爷知道,这会子又叫来管事,让人这会子便埋下去一圈月季种子去,待经过冬日雪水浸润之后春日里便能长起来了,夏日里就能开得正胜。
二人一说这个也是有些停不下来,只顾着琢磨以后去了,却是没注意远远的来了人,王端随意一瞥,这才知是侧福晋一行。
“爷,侧福晋也来了的。”
王端点提了一声儿去,十四爷随意一瞥,便见侧福晋有些改道儿的意思,像是不愿来打搅的,他便也只管佯装不知,这会子也并不想带着鑫月同侧福晋相处去。
两边人有意避着,到底是没直接碰了面去,十四爷带着鑫月又再院子里消磨了一阵日子,这才带着鑫月回了。
夜里自然还是在鑫月这儿留宿,十四爷原还怕他太宠着鑫月会让侧福晋心头不爽,以至于为难了鑫月的,可眼下他是委屈不了自个儿,更是装不来忽视鑫月的样子,便只管随着心意宠着些。
待亲近完了,趁着鑫月睡了,十四爷这才披衣出门儿,将小满也七巧叫到跟前儿来,细细嘱咐了几句去,也多是叫人提着心,莫不能叫鑫月受了委屈的话罢了。
见二人应下了,十四爷这才微微放了心,只管揽着鑫月歇了去。
这沐休的日子过得快,十四爷只觉得自己还没怎么歇似的便又得去当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