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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县码头,裴行俭是此次负责接待的官员。
见到长孙温自船上走下,裴行俭当即迎了上去,陪笑道:“来者可是长孙家的人?”
船上挂着长孙家的标志,裴行俭当然认识。
长孙温抱拳笑道:“正是,在下长孙温,应大都督之邀,前来华亭县商讨银行招股和盐场招标之事,不知当前往何处?”
长孙温并不笨。
来到了别人的地盘,自然要低调一些。
裴行俭自然知道杨帆发出去了很多请帖,但没想到连长孙家都派人前来,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不过,一想到五姓七望也都派人前来,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些人可都是财神爷啊,多多益善。
想到这儿,裴行俭笑的更欢了,赶紧说道:“原来是长孙公子亲自前来,真是蓬壁生辉,大都督早有交待,关中的贵客在华亭县最好的酒楼下榻。”
长孙温再次抱拳道:“如此,就有劳兄台找人引路,另外,我船上还有一些人,还请让人安排一些食物。”
裴行俭笑道:“长孙公子放心,只要统计好人数,绝不会饿了他们,这边请!”
然后挥手让人在前引路。
由于天气良好,接送的马车都是敞篷的。
之所以用这样的设计,杨帆也是想让这些人看到华亭县的改变。
长孙温对于华亭县当然也颇有兴趣,自出码头以后,两只眼睛就咕噜咕噜看个不停。
进入主干道,城市规划整齐划一,中间的道路皆用水泥铺就,即干净又结实,比之石板路更加平稳,马车行走在上面,根本没有一丝颠簸。
其实关中也有一段水泥路,但那只是从骏扬坊至官道的一部份。
现在看到华亭县的道路是水泥路,这让长孙温惊讶不已。
他很清楚水泥的成本,想要铺这么多水泥路,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况且,在他所看到之地,是用水泥铺平,这得花多少钱啊!
看着坐在前面引路的官吏,长孙温便询问道:“你们华亭县内所有的道路都是用水泥铺设?”
那官吏傲然道:“当然,这种道路好走的很呢,不仅仅是华庭县,江南各地的主要交通要道,现在都在铺设水泥路,不用两年就能部铺设完毕。”
“到时候,从江宁到扬州,只要一日便可抵达,以前可是需要四五天的时间。”
说完,他指了指周围高大的房屋,说道:“长孙公子请看,咱们不仅路面用水泥,所有的房屋也是用砖石混凝土建设。”
“这种房子坚固耐用,而且都是大都督免费建造,只要一些贡献值,便可先行入住,每个月只需要支付一点点费用……”
一说到华亭县的各种建设,那官吏滔滔不绝。
长孙温仔细打量。
果然,所有的房屋都是用水泥和砖头砌成,这让他震撼不已。
没想到杨帆才来江南几个月,居然把华亭县打造的焕然一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他心头却是幸灾乐祸。
在他看来,杨帆这么搞,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不够他挥霍。
果然是个棒槌啊!
口袋里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不够他如此的浪费。
江南的百姓何其多,如果这种住房都是免费建设,再大的家业也受不住。
官吏见他神情,便不再与他多说,对于不尊重杨帆的人,他可不会有好脸色。
不过,长孙温却不以为然,一路行一路看。
特别是看到巨大的货物转运中心,他再也不敢小瞧杨帆。
一旦开通了海运航道,整个大唐的货物汇聚于此,分门别类送出海外,这绝对是商贾的福音。
因为大家可以省了货物运输的费用。
而杨帆能把货物集中在这里,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不过,对于世家来说,却不啻于一场灾难。
如果货物运输被杨帆垄断,所有的世家都要依附杨帆进行货物转运。
以后谁还敢出手对付杨帆?
要知道这可是给他们挣钱的财神爷啊!
随着马车的前行,长孙温看着街道上人流如织,让他惊诧不已。
即使是长安,街道上也很少有这么多人吧!
长孙温不由感叹,难怪自己的兄长长孙冲自叹不如杨帆,这小子真有一手。
很快,马车在一个巨大的广场面前停了下来。
“长孙公子,贵宾楼到了!”
长孙温放眼望去,前面一座巨大的酒楼映入眼帘
贵宾楼几个大字高挂于上,让人一看就显得很大气。
这座酒楼至少有十几层,给人一种高耸如云的感觉。
长孙温看得目瞪口呆,这么高的房子,爬上去不得累死?
官吏在前面引领,长孙温只得紧跟其后。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长孙温也遇见了不少的熟人,窦奉节便是其中之一。
被邀请到大都督府的时候,两人是一同前往。
长孙温两人刚来到大都督府门前,身后便传出一声招呼。
“哎呦,这不是长孙温么?呵呵,你们长孙家不是和大都督很不对付么,怎么也来华亭县给他捧场?”
长孙温收住脚步,回头望去,不由双眉微皱。
原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从后面走来,正对着自己拱手抱拳,一脸微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很是让人生厌。
长孙温嘴角扯了扯,淡淡的回道:“原来是韦兄啊,我记得你当初被大都督暴打了一顿,伤这么快就好了吗?还以为你伤还没好呢,正想回去以后前去探望,如今韦兄能来到华亭县,看来恢复的不错嘛!”
这人正是京兆韦氏嫡子韦安嗣。
当初因为维护辩机,韦安嗣被杨帆暴打了一顿,简直成为了长安城勋贵之间的笑话。
闻言,韦安嗣秀美白皙的脸孔顿时涨红,恶狠狠的噔着长孙温,咬着牙恨声道:“休要逞口舌威风,你以为讨好大都督就能缓和你们的关系,真是做梦。”
长孙温微微一笑,洒然道:“此次来江南,我乃是受到大都督的邀约才前来,倒是你们韦氏,我记得没收到请帖吧?难道是不请自来?”
“你……你……大都督并没有规定没有请帖的人就不能来吧?”
韦安嗣气得额头青筋都迸了起来!
两人的针锋相对,自然引得不少人的围观。
一旁一直并未出声的窦奉节此刻瞪着韦安嗣,冷冷的说道:“韦安嗣,若是再故意找茬,信不信打你一顿?”
窦奉节与长孙冲交好,虽然长孙冲已经被流放,但与长孙家的关系还是不错。
他本来就是军武中人,脾气自然暴躁,狠狠瞪着韦安嗣,目露凶光,似乎一言不合便会冲上去报以一顿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