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狗吃饱喝足,十分畅快,这几日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过活,也就这顿饭吃的还有些模样。
他拿起一个羊腿递给那孩童道:“别光我一个人吃着,你也吃,多吃点!!”
那孩童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吃过了......”
骆大狗白了他一眼,“没劲!”
他看着遍地的菜肴,心里生出一个想法,趁着那孩童不注意,从胸口之中掏出许多泻药,挨个洒进锅里。这泻药乃是液体,无色无味,没几个呼吸便干了,什么也看不出。
骆大狗问道:“你叫什么?”
那孩童道:“我叫穆风。”
“哦......那你是什么达官显贵家的孩子?”
穆风道:“并不是,家父家母都是种地的农人,爹妈希望我将来考个功名便送我去私塾读了两年。”
骆大狗又问道:“那你家跟这福威镖局有亲戚?所以他们给你送到这里来?”
穆风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应是没有,我家祖上几代都是种地的。”
骆大狗有些疑惑,既没有沾亲带故,这福威镖局为何要收留他,还给他好吃好喝好衣服穿。
“莫不是......你是被卖到福威镖局的吧。”
穆风点点头,显是一言难尽,他家也不是吃不上饭,爹爹颇有一把子力气,近些年赋税也不多,家里余粮存了好多,就算再养两个孩子也绰绰有余,也不知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卖到这里。
骆大狗听了这些,宽慰道:“倒也不是什么伤感之事,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在这吃香的喝辣的,也未曾亏待过你不是?”
穆风叹了口气,小小的孩童有着成人般的愁苦。
骆大狗吃饱喝足便觉的有些困倦,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问道:“你睡哪里?我晚上还没个落脚的地。”
穆风道:“那你跟我来吧,我住的地方十分宽敞。”
骆大狗心中窃喜,现在他倒是有些感谢李孤行等人将他撇下了,他们风餐露宿吃不饱穿不暖,自己却在这里独自享受,对比下来心中倒是开心的不行。
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走了,殊不知骆大狗竟自投了罗网。
穆风将骆大狗引到了自己的住处,令骆大狗好不羡慕,屋子之内金银器具数不胜数,宽床软卧直想让人融在这床上。
骆大狗惊道:“你当真睡在这个地方?!”
穆风道:“嗯,我来到这里就被人带到这个房间。”
骆大狗好不羡慕,甚至想着,若是自己被卖到这里该多好。
他抱着一床被褥铺在了床底,随意一趟,便要睡去。
穆风问道:“你就睡这里??”
骆大狗道:“对啊,我穿的破破烂烂的,睡你床上多不好。”
他这般搪塞着,倒也不能直说自己是混进福威镖局的,更不要说自己乃是福威镖局全力捉拿的人,要是跟穆风一起堂而皇之的进进出出,那还真是自己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穆风见他说的干脆,也没多说什么,吹灭蜡烛道了声晚安先行睡去。
骆大狗一人躺在床底自得其乐,这里可比破庙等地舒服的多,他自入京城以来便遭遇重大变故。父亲骆勇被李孤行杀了,母亲也不知去向,他一个孩子飘零在江湖之上,终日跟李孤行躲躲藏藏,这几个月来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不知不觉间,骆大狗嗅到了一股奇香好不惬意,没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少时辰,骆大狗只听一阵细细索索,心头一颤,醒了过来。
门外有人问道:“药都下好了吗?”
声音尖细非常,虽能听出是个男声,但却让人感觉说话之人好像是个女的,竟有七分像海迎春。
一人回道:“回禀二祖师,这迷香已经下好了。那孩子年纪甚小,得控制着药量,药量一大,那孩子怕闭过气去。”
二祖师道:“不错,七七四十九个周天才能完功,今日才第二周天,还有五个周天需你侍奉,小心伺候着,不能有半分差池!下去领赏去吧。”
“是!”
那二祖师话语虽轻虽柔,可听去威严甚重,骆大狗藏在床底,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闭气凝神,好在自己学过功夫,有些内力,要不这迷魂香也将自己给迷晕了。
只听的推门之声响起,一双玲珑精致的小脚现在面前,这双脚比女人还要秀气,也就比三寸金莲足稍稍大一些。但他那脚踝却是十分粗壮,跟普通男人无异。
骆大狗脑中不禁发问,“一个男人为何要缠脚?”
他一动不动,不敢弄出半分响声,在福威镖局之中能使唤下人的,除了总镖头尚三财之外便是那些副镖头和两位祖师了。这双脚分明不是一般镖师所能有的,料想不错,定是那两位祖师其中之一。
听李孤行和赵无钱两人说过,福威镖局的两位祖师乃是江湖之中的耄耋名宿,武功更是用‘深不可测’四字形容,他若是想找死,倒是可以弄出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