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大喜:“圣人当真这样说?”
“是,沈某不敢妄言。”
“太好了。”安王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由着沈太医诊完脉,用完早膳,一切如常。
“沈太医请。”萧飒送至宫门,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不禁笑道:“真不愧是神医啊?不但会调理身体,还会治心病。”
沈太医也笑笑:“萧将军过奖了,萧将军也不简单啊,不但要护安王周全,还要顺应安王的心愿。”
“难啊!圣意难违。”
“萧将军已经尽力了。上次伺机拿出王妃的信,把安王从宴席上引去了青楼,让安王摆托了和亲的局面,已是替安王解决了一大麻烦。”
“可如今……圣人还是对安王寄予厚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倒也不急。倒是王妃,远在夷陵,不知现状如何啊?”
萧飒也满脸凝重:“田才人虽然嘴上领罪,但心中必然想着报仇,还有一些人估计也按耐不住了,怕是会借机大开杀戒。”
沈太医环顾一下四周:“没错,杨府已经出手了。”
萧飒紧握长虹:“王妃身手不凡,希望她能够应付。你快走吧,万事小心。”
安王靠在床头,微笑着看着穆仙儿的画像:“莲儿,你还好吗?知道吗?昨天夜里我梦到你了,梦见你穿着县令的官服,拍着惊堂木审案哩,我还在旁边帮忙做笔录。呵呵呵,可是后来,你一记惊堂木把我拍醒了。”
安王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此梦何解?定是最近穆悠的事想的太多了。哎,你看,我给你的礼物漂亮吧?我每天都小心保管着,就等你回来亲自给你戴上。”
安王说着,摸着那只白玉镯子,纯白如雪,晶莹剔透,两道金圈也是光彩耀目,很好的遮盖住了断痕。
都怪穆悠,打碎了镯子,他……他的脸曾离自己那么近,近的自己被豫儿的呼唤一回头,就……就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双唇柔润温暖,带着淡淡的栀子花的芬芳……
安王抿了口唾沫,心头一阵慌乱,脸也红润起来。此事已过去一个月了,不知为何,却总会不自主地想起当时的那一幕来。左脸颊上被穆悠那一巴掌带来的疼痛早就消逝了,可是那个意外的吻,却是刻在了自己心头。
穆悠,你还好吗?
……
“好。确实饿了。”穆仙儿听李殷说要吃东西,开心地答道,挽着李殷的手在胡老二的面摊前坐下。
“哦,是你们啊。”胡老二往锅里添上水,招呼道。
李殷理了理穆仙儿被风撩乱的头发:“胡二哥,两碗面。”
“好咧,马上就好。”
穆仙儿笑道:“哎,三妹呢?今日没给你帮忙?”
“呵呵,三妹昨日出嫁了。”
穆仙儿大惊:“出嫁了?这么快?”
“哎,穷人家,也没啥讲究的,阿娘托人说的亲,也不远,就在喜鹊岭,坐车过去也就半个多时辰。男方我也见了,也是个老实人。”
“哦,恭喜啊,这两天忙,也没到你这儿来吃面,还真不知道。胡二哥也真是,也不叫我们去讨杯喜酒吃。”
“嘿嘿,也没大办,妹夫雇了顶轿子,昨儿一早就把人接走了,我和阿娘也只送到城门口。这不,每天还要摆摊哩。”胡老二不好意思的笑道,倒真像欠了多大人情似的。
“哦,那今天这面是不是……”
“嘿嘿,算我请客。”
穆仙儿占到了便宜,朝李殷得意一笑,又上下打量一番胡老二:“你妹妹都已嫁人了,那你呢?我觉得这个面摊也该添个老板娘了。”
胡老二端上两碗面,有些不好意思:“我……呵呵,我都这把岁数了,家里又只这个条件,哪家娘子愿嫁过来。”
李殷见他尴尬,忙岔开话题:“最近生意如何?”
“呵呵,还行。明府把这夷陵县城整治了一番,如今这街上,做生意的,赶集的人明显多了,来吃面的人自然也多了。每天除了花销,还能攒上十几个铜板,呵呵。”
李殷不禁有些感触:“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知足,这世上该少好些纷争了。”
“如果太安于现状,没了进取心也不好,总之,凡事都有一个度。”穆仙儿吸上一口面,重重地点点头:“嗯,不错,好吃。”
“没错,记得我们最初到夷陵来,到你这儿吃面,那手艺……呵呵。”李殷笑道,连汤也喝了。
“哎,那时三妹被田源抢去了,我哪还有心思煮面啊。如今倒好,人啊,一高兴,就有使不完的力气,连揉起面来也有劲儿,面揉好了才劲道,吃起来更爽口。还有,我这汤可是用大骨熬的,哪像以前就是清汤寡水。”胡老二说起自己的手艺来,一时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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