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安悦道,“只要你喜欢。”
一切尘埃落定,唯一悬在安悦心上的事是调查萧行彦的死因,这桩事,苏之时在江湖中时,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有人指出,就是沈无清做的。
苏之时告诉安悦以后,安悦也百分之百怀疑是沈无清做的,可现在沈无清远在录国,又做了录国的摄政王,这仇不好报,安悦暂且放在了心里。
偏这个时候,墨深病了。
起初安悦不过觉得是一般的头疼脑热,派太医过来看过之后,太医也说只是受了点寒,吃几副药就行了。可是,几服药吃下去之后,墨深的病不仅没有好,还恶化了。
他一天到晚的发高烧,伴随着头痛、无力和出现了偏激的情绪和行为。
安悦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换了太医再来给他瞧看,也开了药,却仍然不见好。安悦因放心不下,日日守在他的身边,他发起脾气乱打乱砸,偶尔也将安悦打伤,安悦无怨无悔,陪着他,希望他能够好一些。
过完年初春的时候,大约是三月中旬,他这天突然正常了,拉着安悦的手让她陪着他到外面逛逛,安悦就陪着他,在皇宫里四处走走,看看花草。
“妻主,我怕是大限已到,今日稍稍好些,有些心里话,我想跟你说。”
“阿深你在胡说什么?你今天好不容易好点了,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能说这种话?你知道你这么说话,我心里会不痛快么?”
墨深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是枯萎的花一样黯淡下来,“妻主,我想跟你说,将来的某一天,你会是天下之主,只是在这之前,你有好大的一个坎儿需要迈过去。只要你能迈过去,这灵尊大地,只有你一个主人,可如果这个坎儿你迈不过去,灵尊大地上会尸横遍野,花草枯萎,动物毁灭,到那个时候,天空会不分白天黑衣,只有黑夜,土地会裂开,山会坍塌,河会干涸。”
“阿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山海经里的都是假的,你别乱联想了!”
“不!我坚信,山海经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墨深脸上挂着几分凄苦,他缓缓地抱住安悦,慢慢抱紧,“妻主,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可是,我真的该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
可是,安悦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她抓着墨深的肩膀看向他,此刻的墨深却已经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安悦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在墨深的人中处试探,下一秒,她泪流满面。
墨深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安悦很想弄清楚墨深的死因,可是仵作对她说,要是想检查墨深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就得将他的肚子划开,才能看到五脏六腑的情况。安悦舍不得,也就作罢了。
墨深离去的突然,安悦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又陷入悲痛之中,早朝不愿意去,苏之时代劳,饭不想吃,苏之时一勺一勺的喂,可她全吐出来了。
安悦不分白天黑夜拿着墨深给她的司南不分昼夜的看,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人就瘦了两圈,如今的安悦看起来就像是一副骨头架子上挂着一层皮。
苏之时道,“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悦儿,黛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你就置之不理了?”
“我管不动了。”安悦道,“之时,我甚至不想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