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坐回马背,也将嵬名谟丢给亲卫。刘昌祚拱手言道:“感谢国师搭救之恩!”玄空摆了摆手,说道:“大帅,你瞧当下战局如何?”
刘昌祚惊魂略定,张目凝望三军。半晌后,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喜色,对玄空道:“禀国师,我军顶住了敌人最凶的一波冲杀,剩下就看两军鏖战。敌人气势回落,我军士气回升,下官以为,不久敌人就将撤回城中。”
玄空点了点头,又听刘昌祚道:“敌人的骑兵好比尖刀,全凭一个“锐”字。几轮冲杀之后,骑兵阵列已散,锐气已尽。而我军排兵布阵应战,好比盾牌,只要磨尽敌军锐气,将士们的信心也会越来越强。方才国师力擒敌军高手,军心大振,您瞧周围的将士个个英勇无畏。”刘昌祚分析战局之时,又拍了个小小的马屁。
玄空听他分析条条有理,瞧他指挥若定,心中暗暗赞许。稍作迟疑,又问道:“大帅,可曾看见我那三个弟子?”
刘昌祚一怔,说道:“哎呀,下官疏忽,确实没注意到!”
玄空一想战况如此激烈,主帅不可能关心几个和尚的安危,也不再问,心想只好等打完了仗,再找三人。
刘昌祚继续督战,又吩咐鼓手雷鼓,号手吹角。一会儿时间,西夏人果真鸣金退兵,骑兵如海水退潮,渐渐撤回西面。刘昌祚命令宋军骑兵上前掩杀,但不可追到灵州城前五里。
玄空眼见宋军击退强敌,将士得以保全性命,人人面带喜悦,心中便想:“我救刘昌祚一命,也算功德一件,总算没辜负玄苦师兄嘱托。但愿慧竹三人善有善果,也能安然无恙。”
刘昌祚发号施令,命人清理战场,让众将整队,各厢各军各营清点人数,统计伤亡。他又命盾甲营殿后,以防敌军反扑回来。经他部署之后,数十万人有序朝大营行进。
路上,玄空说道:“这一战打完,大帅有何打算?”刘昌祚摇了摇头,道:“下官位卑言轻,须得与种经略商议。这数十万人调动不易,哪怕退军也非一两日就能定夺下来。”玄空目光看着远方,道:“这仗不好打,朝中有人通敌!”刘昌祚大惊,言道:“国师此言当真?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玄空道:“我昨夜一入灵州城就中了埋伏,敌人派遣了十个高手,在演武堂守株待兔。适才刺杀大帅的那个西夏人嵬名谟就是其一。”刘昌祚眼神一眯,道:“竟有此事?”玄空续道:“这些人中就有燕王赵无忧的谋臣,那姓司马的。”
刘昌祚神色一变,口中支吾道:“这…这…”刘昌祚极少与燕王打交道,更不知燕王手下那些门人客卿,但想玄空绝不至于无缘无故诬陷燕王。可燕王位高权重,他也着实不愿招惹此人,沉吟了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玄空道:“此事我会查的明白,待水落石出,自会上奏给皇上。”刘昌祚道:“倘若国师能找到真凭实据,下官当与国师联名上奏。”玄空答应了一声,心中开始寻思如何才能把司马军师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