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麻了,“行行行,你是老大,你咋说都成。”
说完,看向同样被老娘拎着耳朵教训的小伙伴,突然被安慰到了。
那边刘国辉死死盯着自己那张考核单上的叉叉和问号,神情僵住。
他想发怒,想反驳,可,单子上没一个叉叉和问号上都标注着隽逸的字迹。
他完全没有可以狡辩的说辞。
林福眼神淡淡地看着刘国辉。
“怎么样?刘同志还有异议吗?”
李建材等人也好整以暇地抱胸瞅着他。
不是能吗?
继续!
刘国辉脸色瞬间变成调色盘。
又羞又怒。
“……没有了。”
他捏着手里的纸,恨不得把它毁尸灭迹了。
太丢人了。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伙子伸手抢过刘国辉手里的考核单。
瞄了几眼,嘴里发出一阵爆笑。
“哈吼吼吼,笑死老子了,这一排排的叉叉是咋回事?”
另一个人看他笑称这样,好奇地凑过去。
没忍住也笑了。
“刘同志不是初中生吗?咋滴还没俺们这些刨地的勾勾多呢。”
其实自打村里的小伙子姑娘开始学习后,好些人都改了自称。
很少再一口一个土气的俺。
这会儿为了打刘国辉的脸,又披上了一层土。
谁让这孙子总是一副拽上天的模样呢。
刘大柱和杨春芳也落个没脸。
或许是丢人丢的多了,两口子只脸色有些黑,再多余的表情就没了。
刘国辉自尊又自负,瞪着说风凉话的几个人。
“关你们屁事,我就算没进去,也比你们强。
不就是一个破酱厂,当谁稀罕,也就你们这群刨地的稀罕。”
这话一出,也算是捅到马蜂窝了。
双山大队的人以有酱厂为荣。
酱厂是他们的脸面,是他们的引以为豪的存在。
哪是能随便被人瞧不起的?
有气性大的小伙子攥起拳头,一拳砸在刘国辉的眼睛上。
村里的青年都是干惯农活的。
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一拳头下去,刘国辉的眼睛一片红肿。
“滚你妈的!瞧不上你别参加考核啊,去你的钢铁厂啊,你进得去吗就说。
就你这样的,我们的酱厂也不稀罕。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吧。
村里的酱厂我们就是稀罕,你不稀罕又没人求着你稀罕。
别给老子在这逼逼赖赖,谁他娘的欠你了……”
说话这小伙子的亲姐之前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
那家人觉得自家儿子有城里的正式工作,拿乔的不行。
一直把人拖着,不给句准话。
自从双山大队的酱厂出了圈。
他姐靠着勤快能干第一波进去酱厂。
每个月稳定拿八九块工资,还只多不少。
因为这,那家人态度特别好的过来提了亲。
如今他姐手里握着工资,很得婆家看中,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他们一家对酱厂充满感激,哪能听刘国辉这么说酱厂的不好。
刘国辉挨了一下,疼的嗷叫一声。
握着拳头,就想报仇。
一伸手,却被壮小伙挡了回去。
“你打不过我。”他语气嫌弃。
伤害性不强,侮辱性却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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