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渊说:“我睡地上,你睡床,明日早些起收拾了就好。”
云安郡主愣住,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但这无疑是正中下怀。
云安郡主点点头说了一声“多谢”,挪到床边去上了榻,也没宽衣,直接拉了被子盖在腿上,侧躺下。
外面有窸窣之声。
屏风墨迹有些重,云安郡主只隐约看到云子渊也睡下了。
烛火熄灭,屋子里静的出奇。
云安郡主睡不着。
今日的一切,她还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应对。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
她甚至有点怀疑,随意答应嫁人到底对不对?
可看着外面背对自己睡着的云子渊,她忽然又觉得,好像也不是太糟糕。
最起码,还给了自己一点适应和缓冲的时间。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因为换了地方,云安郡主第二日天不亮就醒了。
云子渊素来警醒,她一动他自然也醒了。
看到云安郡主拿了个簪子往手上戳,云子渊意外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云安郡主看了床单上的白帕子一眼。
云子渊瞬间明白了什么,随手抓了自己的匕首上前:“我来吧。”
还不等云安郡主反应,他便割破了手臂,把血滴了上去。
云安郡主瞧他分明把伤口割的好深,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下手没有轻重?”
“没事。”云子渊找了根白色布带,随意地把伤口裹了裹,“洗漱吧,等会儿还得去拜见父亲。”
接下来,他便利落地整理被褥放进柜子里,又随手一拉屏风摆回原位。
宽松的中衣落下,已经挡去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云安郡主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半个时辰后,两人前去厅内给战王和安平公主敬茶。
云子恒和白笛也来了。
不过白笛看起来困乏的紧,站在那儿很想强打精神,但架不住眼皮沉重,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
安平公主看在眼中,笑意盈盈地说:“累就回去歇会儿吧。”
“谢谢公主!不是,谢谢母亲!”白笛赶紧冲安平公主行了个礼。
云子恒也像父母行礼告退。
出了大厅后,两人的声音隐约还顺着风中传来。
“我困死啦,都怪你,还有我现在腰也疼,腿也疼,我都走不动路……”
“那我抱你吧。”
两人显然是浓情蜜意,听得让人就欢喜。
而厅中另外一对新人就显得非常拘谨刻板。
两个人站在那儿,中间空了那么大的地方,活像能过一辆马车。
安平公主看着云子渊冷的跟冰块一样的脸,忍不住说道:“二公子,如今成了亲,平素换班之后便早些回府,也好陪伴妻子。”
“是。”
云子渊应了。
战王便挥手示意二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