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咱们对医术一窍不通,东岳大帝还得靠人家医治。”
那两位一搭一唱,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说的那位神官无言以对。委屈的垂着头,半晌才道:“我憋屈……”
这话说到了他们里,谁不憋屈?三位脸色一位比一位难看,那是唉声叹气,就差没嚎几嗓子了。以前怎么说也是高高在上的神官,受世人供奉,受百姓爱戴。可自打到了这里,这地位是坐着火箭蹭蹭往下坠,心里落差相当的大。
睡了一天一夜,东岳大帝感觉到自己身侧有什么东西压到了自己,难受的皱了皱眉头。刚一动,就吵醒了守在身侧的神官。“您醒了?”神官脸上笑出了好几道褶子,笨手笨脚的扶他坐了起来,冲着坐在藤条编织的小床上捣药的某人喊了一嗓子,“云少,您快给看看!”
大夫还没到,这张小床就被千山、澈儿、神官们给围上了。
瞧见千山和澈儿眼中难掩关切之情,东岳大帝心中一暖,觉得这次还是没白来。至少,他知道他们还在乎他。
“您醒了就好?”
“您可还难受?”
两位神官先声夺人,这一天一夜,可是吓死他们了,若是东岳大帝有个闪失,他们的命也到头儿了。苍天保佑,他们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千山和澈儿给云雀让出了位置,云雀不耐烦的抻过东岳大帝的手臂,在对方无语的注视下把了脉。他瞥了一圈儿那些神官焦急的面容,丢下那东岳大帝的手臂道:“放心,除了耗损严重,别无它恙。”
也许,普天之下做了好事,还让人如此不待见的也就云雀一人了。那三名神官松了口气的同时,那是恨不能将云雀给打一顿出气,这是啥态度?都说主辱臣死,云雀也太不把神族当回事儿了!
到底是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收买人心。东岳大帝从储物戒指中召出了两个包袱,丢给了云雀一个,“道祖给你的!”云雀接过包袱,连个感激的话儿都没有,他清楚若不是自己救了这家伙,估计这包袱到不了自己手上。当然,东岳大帝现在才想起来,也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谁都没有再追究这包袱的事情。倒是东岳大帝和澈儿、千山提起了在那座宫殿的所见所闻。
阿雪没那兴趣扎在一群男人堆里,与云雀一起到一旁打开包袱寻宝去了。
包袱刚打开就是一封书信,大抵讲了五点。
一,送你们一个传送阵,危机时刻用来保命;
二,休要动那墓室内的双环玉佩,否则,后果自负;
三,送你们一些丹药、伤药,好好修行,保护好自己;
四,此次之行,于你们来讲是大造化,看你们各自的缘法了;
五,老道平生所学,送给你云雀,望你不要辜负了老道的心意;
看完信,云雀将信揣到了胸口,然后打开那放在最底部的一本书,瞧着上面那鬼画符一般的文字,他登时将书拍在了脑门上。
“别说你看不明白,小心道祖知道了揍你!”阿雪在看那画在灵兽皮上的传送大阵,越看越觉得它与自家鬼市的那道传送阵很相像。
这种机缘,那是无数修者、仙神梦寐以求的,也就这云雀命好,被挑中了。偏偏还是个没心没肺、不思进取的。平日拖拖拉拉,学三天、歇三天、再玩儿三天、吃三天,真用功的时间那是少的可怜。
老天爷喂饭吃,这家伙还吃的如此随意,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要不你替我学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这货说送人就送人,递到了阿雪面前,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几位神官摸着心口,有种即将被嫉妒心逼疯的感觉。
阿雪扶额,将手中的传送阵一起砸到了他怀里,“没空,我家老爷子的命书我还没整明白呢!”
瞧着它们飞在空中,被当废品一般丢过来丢过去,神官们小心脏受不了了。若不是东岳大帝在此,澈儿这个曾经的天帝在此,他们早扑过去疯抢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修炼界秘籍和功法,那就是顶级的机缘,可以让他们一飞冲天的捷径!这二位可好,拿机缘当鸡毛,想扔就扔。
被砸的那个噗嗤就乐了,突然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将书贴在脑门上,用自己的神识将它了一遍,然后将它随手一丢,漫天的小火花儿飘飘摇摇的落进了弱水,泯灭在晨光之中。看的那几位神官心疼不已,偏偏还没那个胆子去弱水中找死,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这一幕,望水兴叹!
“你那斩仙飞刀哪儿来的?”好奇心害死猫,云雀凑近了阿雪问她,他忽略了一点,以这些人的修为,根本就啥都瞒不住。
“师尊送的!”阿雪有意透漏,而那些有心人都以为是崔先生所赠,毕竟,他们这师徒关系人所共知。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想,再给鬼域扣上一顶私通魔族的大帽子。不如实话实说,至少,这个美丽的误会能暂时让有些人闭嘴。
这话听在魔神罗喉耳朵里,心里熨帖,对这小徒弟越发的满意了。
而东岳大帝听后,也放下心来。他的表情一丝一毫没瞒过澈儿的眼睛,尽管早已经在人鱼族大战中感觉到了魔神罗喉的存在,他还是选择信任阿雪,这是血雨腥风中培养出来的。至于千山,他对阿雪向来是百分百的信任,她不说,他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