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靠近池芫压低了嗓音说的,带着满满的威胁。
池芫闻言,却是看向院中那珊瑚树,心想,不用你提醒,找个刮风下雨天就给这树嚯嚯卖了。
再说了,宫里有什么需要她花钱打点的,就算是个空有身份的太后,那也是有面儿的吉祥物,这满宫上下,谁敢让她受气?
除了沈昭慕。
池夫人和池芫不欢而散,走时还不忘剜了一眼玉红,眼里的警告提醒叫玉红咬着下唇,纠结不已。
池芫则“被气到了”,回了寝宫,关起门来,顾(呼)影(呼)自(大)怜(睡)起来。
刚好给了那机灵的小太监传信的时间。
当摄政王府收到传信时,沈昭慕正在练剑。
他拿出绢帕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伸手,接过手下呈上来的信笺。
原本快速浏览了一下,但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又眸子瞪了瞪,再从头看了一遍。
等他反复几遍确认自己读懂了信笺上的意思后,脸色可谓是复杂到难看的地步。
他咬了下牙槽,沉声道,“轻一,你去查下尚书府,四年前派去追杀本王的杀手,可还有活口或是亲眷——”
说着,他闭了闭眼,手中攥紧了纸张,关节发白,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继续道,“务必细查,但凡是和当年相关之人,全部抓来,本王,亲自审问!”
唤作轻一的护卫,闻言而是纳闷,这都四年了,上哪里去找当年的杀手,死的死跑的跑……
但王爷这么吩咐了,他只管照做,便拱手,“属下遵命!”
“轻二,你去将先帝身边贴身伺候的老人找来,别惊动宫里宫外,知道么?”
沈昭慕分了两拨人,分开去查当年旧事,便是想确保到时候的真相,是一致的。
他不会因为眼线听到的这么一段不知真假的对话,就改变想法,但他也绝不容许别人将他当傻子糊弄,当年之事到底是怎样的,他一定要个答案。
至于池芫……
如果她真是无辜的,不,怎么会呢,她当初那般绝情的信,那些杀手身上还带着她的信物和刺杀密函。
她怎么会毫不相干?
沈昭慕心乱得很,将剑收起来——
“新科状元病好了么?”
又问手下。
他说给小皇帝找太傅,但那新科状元称病,这几日都没见着人,他想到这事,便蹙了下眉心。
手下忐忑地摇头,“还没……要不要——”
一个穷酸书生,居然敢拒令不来,真是胆大包天。
沈昭慕却摇头,“本王是土匪么?不来就要抢要杀?备马,本王亲自去一趟。”
看得出来是个不畏权贵的硬骨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年纪轻轻就迂腐过人?那还是不能让迂腐之辈教导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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