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霄道:“你知道白龙峰的芮小竹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芮小竹自从半个多月前被召回白龙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之前褚青霄忙于应付七堂会审故而也无法顾及到,如今总算得空,自然是要弄清楚芮小竹是否安全。
“芮小竹?就是褚兄的那位同乡?”陆七闻言想了想说道:“前些日子听认识的白龙峰的师弟说起过,好像犯了什么错事,被她家峰主关了起来,大概和褚兄有关。”
“白龙峰的峰主沈青焕夫妇对芮师姐素来宠爱,这一点,在整个天悬山都是有名的,他们当时估摸着还不知道褚兄的身份,害怕自己的爱徒被蒙骗,故而出此下策,还望褚兄不要介怀。”
褚青霄听闻这话,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自然,自然。”
他嘴里如此应道,可心底却是一沉。
如果真的如陆七所言,那白龙峰的峰主只是担心自己是假冒之人,按理来说,他的身份被确认后,就应该把芮小竹放出来。
而以芮小竹的性子,一旦脱困,估摸着第一时间就会前来寻自己。
但这都到了傍晚,对方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恐怕事情远不是陆七所言的那般简单。
不过这些,褚青霄自然不会与陆七言说。
陆七不知褚青霄心头所想,只是自顾自的拿起了一块桌上的馅饼一口咬下,他的双眼放光,说道:“这是白家婆婆做的馅饼!”
“嗯?陆兄认识那对老夫妇?”褚青霄有些奇怪的看向陆七问道。
陆七身负王剑,放眼整个天悬山,也可称得上是精锐弟子,这样的人物按理来说是不应该与山水沟的一对靠着贩卖早点,艰难维持的拮据夫妇扯上关系的。
“认得。”陆七却点了点头,面露回忆之色:“我听人说过……”
“夫妻俩以前是天悬山的外门弟子,因为天赋不佳,好些年也没入到内门,后来大概是觉得没有进入内门的希望,夫妻俩就在这天悬城做起了小买卖……”
“后来那位婆婆伸了个儿子,夫妻俩老来得子,对其甚是宠爱,那孩子也算争气,十九岁就通过内门考核,进入了白驼峰。”
“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他们的儿子却忽然暴毙身亡。”
“白驼峰说是他擅自偷吃了门中长老炼制的丹药,暴毙身亡,但夫妇二人却一口咬定是白驼峰的长老拿他试药,因为丹药药性猛烈,故而暴毙。”
“双方各执一词,事情还闹得挺大,夫妇两人在执剑堂状告多次都不了了之,最后还想去州牧府告状,但也无疾而终。”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两人想通的,亦或者对此不再抱有什么希望,这几年反倒安生了下来。”
“几个月前,我们甘泉峰派我在执剑堂值守,去山水沟处理一起案件时,恰好路过了他们的早点摊,就卖了几个,与他们也闲聊了一会,觉得老夫妇可怜,故而那些日子时常照顾生意,所以这味道我一口就尝出来了。”
“这么说,他们也是一对可怜人啊。”楚昭昭闻言,微微皱眉,这样感叹道。
“又是白驼峰,我看整个天悬山,就数他们最恶心,什么坏事都跟他们能沾上边!”宋清清也愤声道。
陆七听闻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褚青霄问道:“我今日听说薛姑娘似乎与白驼峰的贾炼贾长老有些过节,如果诸位不嫌弃,可以把事情原委告知于我,我或可将起禀报给掌教大人,让他查明真相。”
“如果薛姑娘所言属实,定让那贾炼杀人偿命!”
陆七对褚青霄感恩戴德,自然想寻机会报答,此刻想起这事,里面朝褚青霄等人表明心迹。
“哼!天悬山的掌教能教出范元武这样的徒弟,我看大家都是一丘之貉,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们自己。”宋清清闻言却冷笑一声,显然对于整个天悬山都不抱有任何期望。
而被提及往事的薛三娘也心情落寞,想到枉死的父兄更是眼眶泛红。
但她也明白,以众人如今的力量想要扳倒以为天悬山的长老极为困难,更何况褚青霄还身份敏感,她不愿让褚青霄节外生枝,故而从不提及。
可心头的苦楚却始终难以散去。
为了不让众人看见自己的失态,她慌忙起身道:“这馅饼好像不够,我再去厨房热一些……”
她说罢便站起身子,转身快步走入屋中。
众人见她如此,也明白她的苦衷,一时间桌上面的气氛有些沉闷。
而来到厨房的薛三娘,背倚着房门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冷静了些许。
她来到灶台前,打开放着那白家夫妇送来的袋子,想要从中取出里面的馅饼,可手方才放入其中,眼角的余光却在瞥见袋子底部摆放着一个信封。
她有些奇怪,将之取出,定睛看去,只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
“褚公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