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籍话音刚落,文德殿便起了鼓声,满屋子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到了上朝的时间,便赶紧正好冠服,提着笏板,往紫宸殿中走去。
盛衍善身着朝服,坐在大殿正中,昨晚用了一夜脑子,本就有些昏昏欲睡,看着殿阶下由郭籍带头,鱼贯而入的臣工们难免有些头痛。可盛衍善心里清楚,该演的戏还得演,该送的人情还得送,便硬着头皮直了直身子,等着与这些老家伙斗智斗勇。
“郭卿身体可好些了?”还没等旁边的小太监喊出惯行鸣响拜帝的话,盛衍善就先开了口。
“多谢陛下记挂!老臣身子已经大好!”郭籍毕恭毕敬地说道。
“郭卿告病数日今日还来上朝,着实辛苦!来人!给郭卿赐座!”盛衍善喊来一旁贴身服侍的太监搬来一个盖着绣花缎面垫子的小圆凳!
“老臣受陛下荣宠至此!自是感激不尽!老臣日后定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再不敢让陛下劳心伤神地为老臣费心费力!”郭籍坐下前毕恭毕敬地回话道。
“有这句话那朕便放心了!万望郭卿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朕与大盛若是没有了郭卿可如何是好呢?”盛衍善语气中满是对长辈的关照和对臣工的爱护,即使他心里极度猜忌郭籍,甚至已经在背地里开始谋划如何将他诛灭,可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免得让人看出他的心思。
郭籍虽然自诩老谋深算,可却忠直到这一辈子可以为了先帝临终的托付,一生未有家室,甚至不惜忽视他兄长留下的遗孤,将盛衍善看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心无旁骛地教养长大,只为了能不负先皇所托,教养出一个和先帝一样的圣主明君。
这盛衍善是郭籍一手带大的,不管明里暗里,还是眼里心里,只要是他能想到的,郭籍又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按常理来说,若是正常人教养出如此不知好歹的狼崽子来,要么应该恼羞成怒,一气之下谋朝篡位,要么应该深受打击,悲愤之中一蹶不振。
可事实上,郭籍绝非一般的等闲之辈,萧衍善也不能被称为狼崽子,而应该称之为龙崽子才最是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