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德举着义军旗帜,带领他的敢死队攀上梯子,这些人全都光着膀子,
身上纹满了刺青,
他们都曾是竞技场中的角斗士,每一个都是体魄强健,战斗技巧精湛。
在后方轻步兵精准火力的掩护下,他们成功突破了城头的封锁,迅速站稳了脚跟,源源不绝的义军士兵顺着梯子攀登上去。
首要目标便是正在发射的加农炮,
护教军的炮手们皆是从最为狂热的巫毒教徒中选拔而出,一个个全都是悍不畏死,直到刀子砍到脑袋上还在不停地发射,最后全都战死在炮位上。
随着外层城墙宣告失守,守军开始朝城下撤退,想要撤到第二层内城防御中去,
付出重大伤亡的义军哪肯放他们逃跑,迅速追杀过来,狭窄的石头阶梯上挤满了人。
一颗手榴弹被丢进了密集的人群中,
“轰隆!”一次爆炸便造成了护教军数十饶伤亡,有序的撤退变成了疯狂的溃散。
护教军的兵力和士气同时遭受重创,许多人被自己的战友踩踏致死,最后逃到内城的寥寥无几。
此时,外层城墙下已经落了一层尸体,到处都是散落的断肢、内脏和脑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简直像是进入了屠宰场。
(多么熟悉的气味,在鲜血竞技场,为了那自由的承诺,我一次次大开杀戒,沉浸在虚伪的荣光里不能自拔……)安迪想道;(如今,我终于走上了正道,找寻那真正的荣光。)
经历多次战役的历练,安迪·怀特菲尔德,以及他麾下的义军将领们都已是心如铁石,丝毫不为面前的惨相所动,只是坚定不移地前进……前进……。
哪怕鞋子上挂着战友的肠子,也不能动摇他们的决心。
随着工兵搭建好梯子,掷弹兵开始朝着内城发起冲锋,手榴弹接连爆炸,引燃了城头堆放的粮食和木材。
勇敢的义军战士们也不待火焰熄灭,便吼叫着冲入烈焰中舍舍命搏杀,
弗莱德和他所率领的200敢死队员仍然冲在最前,他左手把旗帜当成短枪戳刺,右手长剑劈砍,如同猛虎入羊群,当者披靡,没人能接下他一眨
燧发步枪的子弹一旦击发出去,装填工作便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大多数战斗都变成了残忍的贴身白刃战,护教军哪里是这些受过训练的角斗士对手,像割麦子似的被一片片砍倒。
刀光剑影,鲜血满地,人头乱滚……
若是真有地狱存在,肯定便如现在的光景。
眨眼间,弗兰德已经带人冲上了要塞顶楼,一剑捅穿了守军指挥官的胸膛,随后用满是豁口的刀刃,缓慢地割下对方的首级。
此时,身边的敢死队员仅剩二十余人,弗莱德自己也被打中两枪,胸毛都被鲜血染红,肚皮被割破,肠子流出半截,半消化的食物气味涌了出来。
他心无旁骛,此时要做的就是宣告胜利,沿着要塞顶楼登上长长的石头阶梯,一脚踹开塔楼上的木门,原本期待的新鲜空气没有出现,
滚滚浓烟呛得他咳嗦不止,面前的旗缸座上插着巫毒教的旗帜,不消,一剑将其砍断、拔除。
象征着奴隶们获得自由的“碎裂枷锁”旗帜被稳稳当当地插到黄铜旗缸座里,旗帜布面上染满了鲜血,布满弹孔,边缘被撕碎。
由于失血过多,弗莱德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但他还是咬着牙,把敌军指挥官的头颅插到剑上:
“兄弟姐妹们!见证我的荣光!”
“呜呼!我们来见证!”上万名义军战士朝他回应。
弗莱德顿觉心满意足,闭上了双眼,
他太疲惫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脖子一歪,栽下了塔楼。
“弗莱德!”
满脸是血的萨曼莎跪下来哭喊,安迪拉起她:
“弗莱德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到死都未曾退后一步,我们都应以他为荣。
来吧,萨曼莎,还有许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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