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流浪兽身上都是绿叶,脸上用泥巴糊得严严实实,猫着腰悄悄靠近白狼族的边缘。
喜庆的欢笑声渐渐放大,三只兽人相视一眼,心底没底地吞了吞口水。
他们探头探脑地观察着聚会的边缘,似乎白狼们都专注于美食和酒水,并未察觉他们的到来。
去第一强大的部落盗取雌性,被抓住可不是死那么简单。
然而流浪兽们嗅着从未遇见过的美食香味,垂涎三尺,欲望占据了上风,心一横,脚下微微挪动,摸着边缘,潜伏进了白狼族的营地。
“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白狼族的兽人也太蠢了吧?”,一只流浪兽压低声音问道。
“嘘!赶快找人,等会要是被发现有你好果子吃!”另一个流浪兽做噤声手势。
“要找哪个人啊?”
“你傻呀?当然是他们族母苏香香!”
说完,流浪兽自觉音调有些高了,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三只流浪兽忽然脚步一顿,浑身僵硬。
刚刚问话的声音好像不是他们任何一个兽人的,而且……
刚才还欢声笑语的周遭,现在静得可怕。
流浪兽转动着僵硬的脖子,默默回头看去。
刚才还在把酒言欢的白狼兽人们,全部都盯着他们的方向。
而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个健壮的白狼,刚刚那话,恐怕就是他悄悄问的。
三只流浪兽哀嚎一声,跳起来扔了头顶的叶子就要跑,可只一瞬间,就被十几个族擒住了。
“发现你们好久了,敢打我们族母的主意,怎么着?世界不美好了,活够了?”白狼族人脚踩着流浪兽的脑袋。
“别别别,饶命!”
三只流浪兽惊恐求饶,却殊不知已经犯了众怒。
愤怒的白狼族人合力,在森林深处,又清理干净了三个人间败类。
回到白狼营地,热闹依旧,族人们三五成群,一边饮酒一边畅聊,没人注意到繁华的中心,一个娇小的身影悄然消失。
七落扶着额头,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旁边一人高的酒坛子空了一半多。
整个世界仿佛都模糊了。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各种感官像一团浆糊。
唯独一颗心里,仍旧像是被人劈了一刀,久久无法愈合,那感觉清晰无比。
七落仰头,又一碗清酒一饮而尽,石碗被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什么破酒!”
不是说喝了可以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吗?
可他为什么还是……
酒碗裂开的声音引来了几道关切的目光,七落晃了晃身子,颓然坐回到凳子上。
他低垂着头,拄着膝盖,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恍惚许久,他忽然抬起头,做贼似的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那里空空如也。
原本守着苏香香的守卫也不见踪影。
欢庆的氛围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异常。
七落心底咯噔一声,瞬间清醒了一半,用力拍了拍脸颊,感受着火辣辣的痛,他踉跄着站起身,四下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狼狈的人影穿过人群,险些打翻酒缸子,引起了一小片骚动。
族人们大多红着脸,开怀地打趣着七落。
他们年轻出众的统领很少有这样大醉酩酊的模样。
七落额头上冷汗凝结成了水珠,双手发冷,心底愈发忐忑,加快脚步四处寻找着。
四处都不见她的身影。
最终,少年还是打破了族长的规矩,在一个小帐篷前站定。
七落微微晃着头,四下打量着,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很少有兽人注意到这里。
“只看一眼,确认了她安全就好!”
七落像是洗脑一般嘟囔着,双颊染上两团坨红,说不上是因为醉酒还是紧张。
一只苍白的大手一把拉开帘子。
小小的帐篷里,躺着一个娇小的人儿。
七落心底的石头落了地,又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遗憾。
一抹自嘲的笑容挂上嘴角,七落摇摇头,松开帘子,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一道呻吟生生止住了脚步。
一股似有如无的气味钻入鼻息,被酒水蒙蔽的感官瞬间敞开。
七落无法抑制地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通红。
那是雌性动情时特有的香味,带着小女人的体香,像一根无形的飘带,将一双长腿死死地拴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动步。
苏香香躺在帐篷中,半梦半醒,只觉得浑身热得难受,无力地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嗯……好热……”
一声声软糯的嘤咛,好似羽毛一般,抓挠在七落的心底。
七落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太过用力以至于殷红的血液顺着骨节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