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日夜心心念念的人儿就躺在背后的帐篷里,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人。
随着一声嘤咛,七落猛地转身,掀开帘子,扑到了人儿的身边。
染了血的帘子在空中晃动了几下,归于平静。
七落半跪在苏香香身侧,紧握的拳头克制地爆出了青筋,用手背轻轻探了探苏香香额头的温度。
甚至比他还要滚烫。
高热躁动、神志不清、香味诱人……
一种催情的草药浮现在七落的脑海。
过去他跟部落里的狐朋狗友鬼混时见过一次,朋友开玩笑说花了不少晶石买了那种草药,要用在喜欢的雌性身上,就免了繁琐的追求,直接抱得美人归。
不过,后来那个朋友还是没忍心下手,最后关头,自己抢过下药的食物当面吃下,自己煎熬了一整夜。
七落眼神僵硬,不敢去看面前毫无防备的人儿。
一声嘤咛,七落刚要收回来的拳头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
七落脑子里轰的一声,鼻子一热,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她的手那么软,却又那么炽热。
半坛子的酒精似乎起了作用,七落脑子里有个疯狂的念头叫嚣着。
拥抱她!得到她!独占她!
七落浑身每一丝肌肉都紧绷着,大睁的眼眸甚至散发出微微的绿光。
“唔……我好难受……”
面前的人儿一个皱着脸庞,一个翻身,将他紧握的拳头抱在怀中。
手掌周围的柔软和温暖像是无法戒掉的毒,致命地诱惑着少年,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岌岌可危。
“修白……救我……”
轻软的嘤咛声音虽小,但仍然一字不落地被听清。
修白二字,如一盆冷水,彻头彻尾地浇在七落身上,让他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七落松开拳头,小心地从苏香香怀中抽出来,深吸一口气,安抚狂乱的心跳和失落的情绪。
他正打算起身,却远远听见帐篷外的声音。
“大哥!未来族母大人好像身体不舒服,您快去看看吧!”
七落还未整理好心情,慌乱地想要起身,刚一抬头,帐篷的帘子就被人从外部拉开。
修白面容冷峻,瞳孔微缩,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苏香香意识模糊,捂着胸口在地上微微挣扎。
帐篷帘子上和地上有几道新鲜血迹,七落脸上汗水和血水混合,凌乱地从下巴滑落。
整个帐篷里,充斥满了浓浓的动情的气味。
空气似乎凝固了,七落的心脏也似乎一起停止了。
“诶?不是让你看好了族母大人吗?怎么让别人进来!”
老九撇了一眼帐篷里的情况,心头忽悠一下,赶忙回头将一个族人踹倒在地。
被踹倒的族人手里的酒碗咕噜噜地滚了出去,趴在地上微微发抖,“七落大人以前也被派来看守过族母,所以我……”
老九后悔地猛拍了一下大腿。
修白寒冷的气场逸散出来,帐篷里仿佛要结上一层冰霜。
七落吞了口口水,心情无比复杂,对头狼的畏惧让他呼吸困难,却仍旧挺直了脊背。
或许是她还在身后的缘故,七落酝酿许久,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瞪大了眼睛,倔强地盯着修白。
修白冰眸毫无感情地凝视了七落几秒。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七落喉咙一梗,本想说不是我做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永远都不会伤害香香。”
门外的老九拼命对七落使眼色,听到他叫族母香香,后悔得啪一声拍在自己额头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世界末日马上就要到来了。
修白沉默,冷然睨了一眼七落,沉声命令,“出去。”
七落垂头丧气,侧着身子从帐篷门口钻了出来,没走几步,就被老九一把拉住。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那可是族长的雌性!就算是你真是想要她,也得等在族长之后啊!”
老九死拽着七落,恨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都怪你这个不务正业的,都叫你好好保护族母大人,看你干的这是什么事!!!”老九转头又对着失职的族人拳打脚踢。
那族人抱头哀嚎,“哎呦!周围都是咱们白狼族的人啊!我以为没人敢来动族母呢!”
帐篷内,苏香香身上如同几百只小虫在啃咬,煎熬无比。
修白赶走了七落,忙在苏香香身侧蹲下,单手呵护地托起她的背。
苏香香在修白怀里软成了一滩水,下意识地贴着唯一凉爽的源头。
高热体温从苏香香细腻的肌肤传来,带得修白也浑身燥热了起来。
修白神色凝重,从老九的言行,他一眼便看出其中端倪。
自家这些没规矩的族人是该好好管管,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苏香香。
苏香香头脑发昏,越界的行为愈演愈烈,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抱在修白身上,企图让自己凉爽一些。
修白抱着怀中主动的人儿,心脏跳得厉害,手心渗出一层层汗水。
冰蓝色的眉眼中不复往昔的冷静,烧了一团烈火,灼灼地盯着怀中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