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谷先天灵觉敏锐,出手的刹那,便心有所感,可是被那术阳光一晃之下,竟然一时间看不清出手人的动作,可是依旧根据自己的判断,此人必然是边军之人,出手也定然是那熟悉不过的搏龙术。
对于对方出手了然于胸的秦谷,自然以习惯的起手以肘挡住了那动若脱兔直击咽部的一击,挥肘之时左手便已经将苋生放于身后,动作行云流水。
然而那名动手的男子并没有对苋生动手,更是光明正大的用搏龙术向秦谷发起猛攻。
然而秦谷知道,此人只有一击的机会,对于自己从小便与人对敌所用的搏龙术,或许比自己的撼山拳出手更顺畅。
如今秦谷才算是看清此人面目,之前为何秦谷会站在茶摊旁边,看出了此人的站姿,包括蹲下喝茶时候的姿态,背对着秦谷,秦谷都看得出此人是军中的一把好手。
不仅如此,此人的一举一动没有十多年的军中的影响根本无法做到如此知行合一,秦谷看到如此有意思的军士,自然而然多了一种亲近感,所以就有了老槐树下的那一幕。
那名军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是还是不依不饶的与秦谷搏杀,秦谷自然没有动用武运,更是用出了多年未动用过的搏龙术,自己打小就和沈重他们学搏龙术,见到如此正派的搏龙术自然而然的有了一较高下之意。
那名老兵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横竖一死不如便放手一搏,更何况对方这么年纪轻轻竟然这手搏龙术也如此炉火纯青,更是让自己高看一眼,同为军中人,更多的是一种心心相惜,可惜了,可惜再也没有机会回去陪老母亲了。
心乱则出拳便失去了那份意,秦谷一拳击退了那名老兵。
“既然已败,便动手吧。”老兵死意已明。
秦谷微微笑了笑问道“哪里当的兵?”
老兵一震,没想到对方没有问出那个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顺口便说道“翊麾军校尉,白乾。”
出口后便有些后悔,往日战场中与敌将交手作为魏国将领报上名号自然光荣,可是如今确是对自己人出手,习惯性的露出根底已然是犯了大错。
谁知秦谷略带微笑的看着这个憨憨的官阶比自己还低的校尉,说道“出手袭杀上官,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校尉白乾自然羞愧,对同袍出手,他原本并不知道秦谷身份,只因为欠了人家一条命,要还,若是普通人杀了便杀了,可是此人也是军中之人,只能在心中骂了钟家无数遍“还人情可以,当年最落魄之时钟家给自己和娘亲的那两个馒头就是两条命,在战场上就还了一条了,如今还第二条,可是若是知道是同袍,舍弃了自己这条命不要,也不会出手。”
谁知动手之后才发觉此人竟然是同袍,其实白乾已经做好了辞官跑路的准备了,哪里还有脸回大帐之中,只是苦了自已手下的那些兄弟背着向同袍出手这个头衔。
羞愧难当,可好歹也算是条汉子,敢作敢当,扭过脸去根本不敢看秦谷似笑非笑的表情,还壮了壮胆拍了拍胸口说道“谁让我来的我不会讲,有事我白乾一人担着,祸不及家人,看在同袍面子上,就给我老娘捎句话,说我死战场上了,村口王大爷不错,我不反对了。”
秦谷一句话没有说,转头牵过苋生的手,路过时拍下白乾的肩膀,便走了。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其实内心有过一瞬间的冲动,可是依旧对这个仅仅只是想报仇的铁血的校尉生不起杀心。
秦谷路过之时白乾感受到一阵寒意,竟然比战场上的杀意还要纯粹,可是不知为何,那个看起来正是冲动年纪的少年却没有动手。
白乾一脸懵,就这样,还回头追问道“你真不杀我?”
秦谷头都没回,摆了摆手“你的命不该留在京中,你欠我的这条命就丢到需要的地方去吧。”
秦谷不知今日这番话之后,今后边疆会有只会重新出现一个搏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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