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走上前，横切面是正阳绿混着帝王绿的色泽，可惜的是帝王绿的覆盖面只有一点点，边上渗着一点点棉絮，但胜在无其他杂色，透明度极高，就像玻璃一样清澈透明，典型的玻璃种。
秦岳山兴奋地将这半块料子拿到卢曼之面前，语调里的得意掩都掩不住：“您看看，高货啊！”
卢曼之只是随意扫了眼那块被切开的原石，便收起了唇角那抹笑容，拿起旁边的小手电筒对着原石开始细细研究起里面的内部结构。
她从小就是在石碓里长大了，一块翡翠的成色、质地、种水、价格好不好她立马就能在心里估摸出个大概来。
这块虽然不是最极品的帝王绿，但单凭这透亮的玻璃种，价格应该能破到七位数以上。
卢曼之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秦岳山看不出她的想法，正想试探一句。她却站起身来，将身前的卷发往后拨了拨：“带我去见见那小子。”
“啊？”秦岳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您要见他？”
“怎么了？”她斜了一眼：“难道不想让我见？”
他连忙说：“怎么会，人就在展厅。”
秦岳山边往外走边想着，自己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好歹也算是国内玉石界呼风唤雨的人物，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低声下气，一口一个您的，着实让他心里有些不得劲。
程磊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把玩身边那些碎石，又看了眼时间，秦岳山是掉坑里去了吗，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正郁闷着，眼前陡然出现了一双闪着亮片的黑色尖头高跟鞋。
他顺着高跟鞋向上看，一双黑色丝袜包裹着匀称修长的双腿，视线继续往上移，紧身的黑色皮衣敞开着，里面的背心领口有些低，隐约露出了那深不见底的缝隙。
女人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程磊也对上了她的视线，她酒红色的卷发披散在两颊间，一双红唇仿佛会吸人魂魄的妖精，偏偏那双丹凤眼冷得没什么温度，把她身上妩媚的气焰压下去不少。
看到她，程磊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个西方神话女神——美杜莎。
女人率先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卢曼之。”
他狐疑地伸出手：“我……我叫程磊。”
“程先生是吧。”卢曼之面无表情地说道：“刚刚那块原石，程先生可否割爱？”
“嗯？”程磊视线转向一旁的秦岳山：“秦叔……这是怎么回事？”
卢曼之看了秦岳山一眼，而后又对着程磊说：“你问他没用，这儿我说的算。”
秦岳山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是卢小姐的地盘，全凭卢小姐做主。”
程磊看着这二人有些诧异，这先前威风凛凛的秦岳山怎么在卢曼之面前气场全无？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味？
不过他还是说：“卢小姐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这儿这么多石头不挑，就非得挑一块我选好的？”
这句话一说完，站在卢曼之身后的秦岳山疯狂地跟他使着眼色。
卢曼之笑了一声：“程先生眼光毒辣，我这场上这么多好石头，你何不再好好挑挑？”
呵，果然如此。
挑好了正好给你们做嫁衣？想得可真美。
程磊眸色一转，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眼光好？于是脱口而出道：“那块石头……难不成你们已经切了？”
秦岳山拧着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