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亘走到院门口,才有人恍然,“听说有个候补的新人报到,莫非就是此人。”
“不对啊,既然是新人,为何没有顶着开门石。”
“张荣那个废物在下面干什么,连这等小事都办不爽利,活该再站一年山门。”
不理会身后的议论,吴亘走到门口,有两个身穿皂衣的人正坐在门房之中低头写着什么。吴亘走上前去,“两位师兄,我是新来的,不知这凭证当交往何处。”
“新来的?师弟里面请,先见过夏侯副院主再说。”一人起身带着吴亘向里走去。
沿着山路曲折向前,一路上皆是一个个的小院子,院中都放着兵器架子,上面插满了刀枪剑戟。
走在路上,巨大的青石板上赫然都是深深的脚印,应是院中学子长年累月习练所致。
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竟然不比门口的校场小,与方才山亭中二人对弈的倒是相似。半人高的棋子放在一旁,显的颇为壮观。
“师兄,这是何物,为什么神武院中还需手谈。”武亘心中莫名有些慌乱,琴棋书画之类,自己可是七窍只通了六窍,若是神武院中还要修习此道,着实是有些为难了。
“此乃战棋,入院第二年就要接触此道。”领路之人解释道,“神武院不是培养匹夫所在,为将者须当熟知韬略,腹隐机谋,有鬼神不测之机,天地包藏之妙。
如此领兵时方可谋战谋胜,不然的话,是个街头混混都可以做将军。至于如何使用战棋对战,等师弟在此呆的久了,自然就会知晓。”
吴亘听后有些愁郁,上山之时,那黑衣白衣人对战可是瞅着了,这战棋绝不是简单的对弈,弄不好会心神俱疲死于其中。
前方出现了一座座大殿,有什么宣武殿、烂柯殿什么的,高门嵯峨,雕梁画栋,檐角高飞如燕。这里应是学子们平日学习所在,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越往上走,楼阁越发豪华起来。领路人到了此地也收敛了许多,低声言说这里就是院主和执事所居之地。
走到一处略显简朴的院中,领队之人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进入院中,只有一幢二层小楼。院中极为清简,只一石桌一石凳而已。一楼的窗户打开,一名白发白须、面容清濯的老者正在屋中写着什么。
路上已经得知,此人名叫夏侯钟,任副院主之职。由于院主性子懒散,倒是他这个副院主主事多些。
此人庶人出身,一路坎坷打拼,方才做到如此位子。为人极为方正,平日里兢兢业业,颇重规矩,院里学子都有些怕他。
“夏侯院主,新来的师弟业已到了。”
老者抬头一看,眼中精光四射,显然修为不浅。
老者接过凭证一看,眼皮上抬,看了吴亘一眼,“既然是国师介绍而来,就收下吧。只不过,到了这里俱是学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当谨守院中规矩,不可孟浪。”
说着停顿了一下,“无论大小陈规,还是都守些为好,免得修行路坎坷。”说话间似乎意有所指。
吴亘还能怎么说,以后就得受此人管了,赶紧躬身施了一礼,“谢院主提点。”
老者却是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还了一礼,“院中毕竟是武夫多了些,难免有些争执,只要和睦同窗,勤学苦修,自是无妨的。毕竟学业方是立身之本。此外,莫要学这些钻营货色,我乃副院主,洛冰院主方是主事之人,莫要胡乱称呼。”
“学生尊命。”吴亘赶紧答道。
“去吧,安排好一应食宿。”老者手一挥,便重新坐于桌前,埋头写了起来。
小心倒退着关上院门,领路之人长出了一口气,走出老远才拍着胸口道:“宁逆洛院主,莫见夏侯钟。每日见到他,都要被说上两句。对了,吴师弟,这住宿之地有佳有劣,正好甲等房空出一处院子,距此不远,不妨师弟就住那里吧。”
“可是要花钱。”吴亘赶紧问道,若是花钱多了,自己宁可住柴房。
此人哈哈一笑,“说哪里话来着,入神武院的,将来都是要为将之人,一应食宿俱是免费。至中院中装饰,倒是由各人自定。能来这里的多是贵人,自有一些习好,师弟若是采买什么,师兄倒是可以代劳。”
“请问师兄尊姓大名。”吴亘陪着笑脸,这个人看起来还不错。俗话说的好,大鬼好过,小鬼难缠。这些平日里看门的、做饭的、跑腿的,看着卑微,但却不能随意得罪,若不然,平白间就可能被下了套子。
“江城。”那人倒是简洁,直接将吴亘带到了不远处一间院子。此处颇为宽敞,设有前后院,比入口处那些院子显然阔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