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李京墨脸色沉下。
李大富听闻村里人说老三从山上拣回来一个小姑娘,这会儿听见老大媳妇吵吵,瞪向李京墨,“是这回事吗?”
李京墨闷声说:“不是,我要准备乡试。”
刘佩兰一听梗着脖子说,“那不行!我们耀宗要考祟文书院,到时候考试花费再上下打点都需要钱,把粮食给了你,耀宗怎么办?”
李京墨强调,“大嫂,我要的是我应得的。”
刘佩兰气得胸脯起伏,跑进屋叫老大,“李远志!你听听,老三为了自己考试要把家里的粮食都要走,我们耀宗怎么活啊?”
李远志早就在屋里听见了堂屋的吵嚷,但他向来话少,也知道这几年分家之后,老三的地让家里种,家里却从没给过粮食,老三没吃的时候过来要,也只是给个一升两升的打发,做的不地道。
他被媳妇拉过去,站在那儿不哼声,不知道该咋说。
刘佩兰看到自己男人一棒子打不出个屁的窝囊模样,捋起袖子照他胳膊上打了一下,转身朝公公婆婆吵嚷,“爹,娘,你们评评理!老三这是不管耀宗的死活了呀!那可是你们的大孙子呀!耀宗现在天天点灯熬油的读书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像当年他二叔一样,为咱老李家光宗耀祖啊!”
李母皱了眉,朝李大富使了个眼色。
李大富把烟袋锅子往门框上敲了敲,淡淡说,“老三,家里现在没有粮食给你,你要是没吃的了让你大嫂给你盛一升高粱面拿回去先吃着吧。”
李京墨没哼声,沉默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刘佩兰似是怕他反悔,反手按了按发疼的后背,跑出屋子到院子南边的小矮房弄出一升高粱面,用块破布包上,回来之后直接扔到李京墨怀里,“面给你了,赶紧回去吧!”
李母也说,“回去吧,就不留你吃饭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吃食。”
“哇,包子真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个清甜的嗓音。
李家人都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院子里,美的跟幅画似的,他们眼睛都瞪大了。
刘佩兰反应过来,顿时炸了毛,“你偷吃我包子!啊,我的肉包子!”
李京墨看到叶朝颜手里拿着个包子咬着吃,衣服里还兜了几个,衣服的前襟往上掀着,一截白腻的小腰若隐若现,他大步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敛声问:“你怎么不哼一声就拿东西?”
这时,刘佩兰已经进厨房看了一圈,出来拍着大腿就骂,“好你个三只手!我蒸了一锅包子就剩一半了,你给我霍霍了多少?!看我不撕了你!”
“大嫂。”李京墨伸臂护住叶朝颜,“她是我带来的,有什么你冲我来。”
叶朝颜却是从李京墨胳膊底下钻到了前头,朝刘佩兰笑着说,“我不白吃你的,你瞧你眉都拧一起去了,嘴角还一抽一抽的,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我能帮你看病。”
刘佩兰后背还在疼,嘴角能不抽吗?
听见叶朝颜这么说,又想起方才叶朝颜在老二屋里把老二的病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下就信了,一手按在后背说:“我脊梁骨疼,抻得整张后背现在都快麻了,对了,是不是你刚才摸我那一下弄的?”
叶朝颜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家里是行医的,我爹教我只能救人不能害人。”
长相娇美的女孩儿,扑扇着大眼睛,一脸的认真,声音又甜又糯,别提多么招人稀罕,就连同为女人的刘佩兰都恍了一下神,心想,就她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估计也没力气害自己。
刘佩兰这会儿疼的又狠了些,扶着腰坐在了院中的凳子上,伸着手喊,“他爹,你快过来扶我一下。”
叶朝颜暗自发笑,抬眼间见李京墨正用一种似嗔似叹的目光看他,她朝他挑了下眉,把包子递给他,“帮我拿着!”
李京墨接了包子。
叶朝颜背手走过去,在刘佩兰身边转了一圈。
李远志还在小声问:“你真疼还是假疼?”他向来知道自己媳妇的尿性,感觉背疼的蹊跷,怕是装的。
刘佩兰拍着大腿哭叫:“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天天为你们老李家起早贪黑的,落了一身的毛病,却没有人心疼我。”
李大富听见皱了眉。
李母走上前,象征性地关怀了一句,“佩兰,疼的有多厉害?”
刘佩兰委屈,“娘,我这背......都疼了半个月了,不舍得去看大夫,一直忍着,还不是为了省下钱给耀宗读书用吗?要不是忍不了了,我会告诉你们吗?”
叶朝颜暗哼,这女人还真会来事儿。
她朝李母微笑一下,“大婶,我会些医术,我来给大嫂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