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茶壶的水都空了,许云锦才想起来问了一句:
「康管事,你不是说还有一位客人吗?怎么一直没见到?」
「这属下也不知道啊,那人最近几日都没出现,属下请了衙差专门找过,但是找不到人在...」
康廉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来人啊,杀人了,快报官啊。」
众人听到声音众人都赶忙跑了出去。
许云锦内心:好戏终于要上演了吗?
几人出来的时候,随从已经不顾大家的阻拦将尸体搬到了大厅,来吃饭的人们将那儿围得严严实实的。
许云锦几人下来的时候,中间正好让开了一条道。
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人和在一旁痛哭的年轻随从,康廉和范远桥适时的白了脸色,做贼心虚似的埋下了头。
「这是怎么了?」许云锦看向地上的随从问道。
随从抬起头看着她,两眼通红。
这让她忍不住想:这得用多少洋葱、生姜、大蒜才能熏成这样啊。
「我们家老爷被谋害了,呜呜呜,老爷啊,您快睁开眼告诉小的到底是谁害了您?是不是那黑心的许家,不想赔偿您所以将您害了?」
随从一番话让大厅陷入了寂静,纷纷猜测这人是不是就是那位即将得到四十万两巨额赔偿的「豪商」。
韩韶执是个暴脾气,自然听不得任何人对许家的污蔑,又神助攻了一把: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许家怎么可能害人性命?」
随从闻言睁开已经肿的不像样的眼睛,看到康廉和范远桥的时候却突然大叫起来:
「就是他们,一定是他们,许家酒坊和染坊的管事,前几日来找过我们老爷。
威胁说让我们拿上十万两本金走,不然就要我们好看,但我们老爷此次可是把一生积蓄都拿出来付定金了。
又在此耽搁了许久,老爷自然不愿意亏本,就带着我东躲西藏,今日原本是想在悦福酒楼拿了银钱就赶紧离开,可是...
我刚刚出去替老爷买了个东西回来我们家老爷就被害了,不是你们还是谁?不能因为他们的东家是大名鼎鼎的温乐郡主,就能够随意杀害良民。」
随从的话中透露了太多信息,众人看着许家一行人窃窃私语。
许云锦兄妹的脸色很不好看,曾奕谦面露忧色,尚无忧眼中却闪过一抹兴致。
对方这一计,甚好,若是有证据证明是许家派人动的手,就算是许家推出替罪羊,那名声也会大受打击。.c
若是没有证据,那才是最糟糕的,自古没定论的事情才最引人无限遐想的,只要有人在暗地里煽动人心,那许家的名声才叫一落千丈。
在许家发家的这几年,最受尊敬的便是许家人的人品和大义,也不知这一计是谁出的,无论如何,许家都是背锅的一方,这人让他甚是感兴趣呢。
「放你娘的狗屁,许家根本没找到过你们人藏在哪儿,甚至还报了官,你们怕不是专门出来骗人的吧?」
不得不说,韩韶执又猜对了,许云锦今日给他点的赞已经胜过这几年的了。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就被打脸了,因为衙差来了,带队的人许云锦认识,是江白玉来了永定县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捕头——覃捕头。
「下官见过郡主。」
覃捕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先给许云锦行了礼。
「许久不见了覃捕头。」
许云锦回了一礼,双方眼神都没交汇,就像是普通的打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
覃捕头看向地上的尸体问一旁的随从道。
「大人,求您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我们老爷在这温乐郡主家订了一批货,部身家都压在这上头了。
可他们许家出了事儿不想赔偿就算了,连我们的定金也想给我们昧了,我们老爷不答应,又畏惧许家的权势,只好东躲西藏等到今日来酒楼拿了银钱便离开,谁知竟丢了性命。
我们老爷一生向善,才来永定县不过半个月就没了命,小的回家要怎么跟家里其他主子交代,求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随从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许家借了温乐郡主的势,想要压迫他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们。
客人们听了,眼神儿也不由自主的看向许云锦,只见她一脸的正气,丝毫没有因为这番指责陷入恐慌。
覃捕头听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许云锦,见她毫无表情,好似将随从的话当做放屁一样,只好又看向地上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