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接,就在这接。」丁玉隆说完就闭上了双眼,他怕自己眼底的恨意外泄,他要在这里经历最痛的事情,才能记住面前这帮人。
总有一日,他会一一报复回去。
可惜,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死得快。
温氏哭着抱着他的头,企图用母爱让他减轻点痛苦,丁玉隆借助她的遮挡往嘴里放了颗药丸,情绪立刻就变得平稳下来。
大夫给他接骨的时候,他没有放声大叫,只在温氏的怀里用力扭动了一下,痛得汗水将头发打湿,却让他更加清醒。.
等到大夫包扎完,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确定他还能坚持住齐谕便开始审案了。
齐谕很有良心,丁玉隆现在没法儿坐直身体,他还让人给他在地上铺了席子,他就躺在地上,头枕在温氏的身上。
越来越多的百姓听说又有八卦可看都涌到了京兆尹门口,差点没把衙门大门给挤破了。
「丁玉隆,他们几人状告你指使下人杀人后,又嫁祸他们,这罪你可认?」
温氏见此场景心里一慌,抱着丁玉隆的手紧了紧,期盼着管家那边尽快将事情安排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没做过的事儿不会认。」死到临头了,丁玉隆还是嘴硬得很。
「是吗?本太子看你嘴硬得很,来人,将证人带上堂来。」
齐谕话音刚落,元舟和小五二人就领着一串串证人进了堂上。
得亏了京兆尹是天子脚下的衙门,公堂修得极大,但就这样都显得十分拥挤。
看到人群中熟悉的面孔,丁玉隆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他不怕,就算今天定了他的罪,他也有把握身而退。
他可是丁鹤唯一的儿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爹可不止他一个儿子,且对方比他身份贵重,也比他知道上进,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和一个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儿子。
他更应该对谁用心他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救他只是靠着那点可怜的父子情,也为了自己的面子,更不想在这场博弈中输得太难看。
毕竟当初为了娶温氏,他抛弃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元舟和小五程参与了寻找证人,对齐谕行礼后,便将所有人在本案中参与了哪个环节一一阐述给在场的人听。
「丁玉隆,此人你可眼熟?」说话的是元舟,只见他指着被绑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塞着破布的二狗子问道。
「本公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认识的。」丁玉隆嘲讽道,这个蠢货,早就交代他不要招摇被人怀疑,却还是被元舟他们逮到,死不足惜。
元舟扯开二狗子嘴里的破布,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大人物,尤其太子殿下还在上面坐着呢,他腿都吓软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眼神也不由得看向一旁温氏怀里的丁玉隆,接受到他杀人似的目光,吓得赶紧往旁边跪了点。
「啪。」齐谕一拍惊堂木,二狗子感觉那木头像是拍在了自己身上,身子猛烈颤抖了一下。
「二狗子,本太子问你话,你要如实招来,若是叫我查出来你撒谎了,你可要小心你的狗命不保了。」
齐谕一开口他抖得更厉害了,朝着齐谕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太子殿下开恩,草民一定什么都说,绝对不敢有隐瞒。」
丁玉隆见他那怂样心底一十分厌烦,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将他一起杀了,现在看来还是他太过仁慈。
谁能想到这个混混模样的人才是本案中唯一凶案现场的目击者。
今日,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本太子问你,你可认识面前这个人?」齐谕指着丁玉隆问道。
「认认识。」二狗子那日是亲眼看见丁玉隆一刀将他一直觊觎的俞家姑娘给捅死的,虽然他当时被收买指证别人,但不代表他不害怕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在哪儿看见的?又看见了什么?」齐谕继续追问道。
「我...草民在俞家看见的,那日我见过这几位公子送俞家父女回去,第二日在赌场草民赌输了,便想去俞家偷点东西,最好是能偷点银钱。
可我刚溜进俞家,俞老头和他女儿就回来了,草民只好赶紧躲在窗沿下面,没一会儿俞家就来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面前这个公子,其余五个人和这几位公子身形都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