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看见,看见他和俞家父女说了几句话,还伸手去摸俞姑娘的脸,俞姑娘反抗,被他一刀给捅死了,俞老头想去救,被其余五个人活活打死。
草民惊恐之下弄出了动静,被他们发现逮了回去,他们威胁我做假证,不然就要把我一起给杀了,草民也是不得已才指证这几位公子的啊,求太子殿下饶命。」
这二狗子显然也是个机灵鬼儿,知道自己说是被金钱贿赂的一定会被打板子或者蹲上几个月的大狱,所以直接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丁玉隆。
丁玉隆看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他现在就是一坨死物。
而二狗子能那么老实在公堂之上就将一切都说出来,自然不是因为被齐谕吓得,而是昨夜被许云清给吓到了。
其实他也没说啥,就是描述了一下各种审讯的手段而已,哪知他那么不经事,许云清都没实际行动呢,他就吓得尿裤子,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呵,胡说八道,本公子从来没去过俞家,何来杀害俞家父女一说?」
就算是有人证,丁玉隆的嘴还是很硬,不过齐谕没听他狡辩,只一一询问了在场的其他人。
从李天瑞发现二狗子的不对,到俞二家人被绑到丁家老宅威胁俞二上京告状,最后再到走亲戚那家人的证词,都证明了许云昭几人并没有杀人的动机和时间。
最后轮到俞二的时候,这个常年在外打拼、看起来精明十足的男人哭着跪在地上求齐谕给他们俞家做主,严惩凶手。
而到这里丁玉隆已经就此摆烂了,躺在温氏的腿上闭目养神,就算是罪证确凿他今天被抓,也得等到知会他爹后才能判他。
齐仁不会因为他杀了两个普通人就将他斩首示众,这样势必会引起他爹的反心,作为皇帝,他最要做的就是保持所有势力平衡的同时绝对的服从于他。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猜错,齐仁确实不敢重判,却不是因为那两人是普通人,而是因为丁鹤一旦乱起来,受苦受难的就是千万个俞家父女了。
所以只能委屈已逝之人,总有一日,他们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温氏虽然知道事情大概的走向,但也害怕出现什么意外,看向那些证人的眼里都透着恶毒的光芒。
许云锦见了在内心感叹了一声:慈母多败儿,原本母慈是好事,可是温氏这样自认为慈爱的行为只会害了孩子。
「欧大人,本太子没什么审案的经验,你看他们现在还是嫌疑犯的样子吗?」
齐谕意有所指的看向欧宏,直将他看得心往下沉了沉,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不知从何说起,不过他马上就能知道了。
「回殿下,目前看来是的,可也不排除这些人做假证的可能。」欧宏还垂死挣扎,不过他说的也是正常审案的环节,齐谕倒是不至于针对他这话,不过接下来,就该轮到收拾他了。
「欧大人说得也是,不过本太子这里还有些证据,就是不知道欧大人看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见欧宏不说话,齐
谕看了看堂上配了刀的捕快,「听说京兆尹近来有一批新的好捕快,那日在城门口与他们几个打得十分精彩,不知本太子今日是否有缘得见啊?」
欧宏闻言一滴汗从头上掉落,那是什么好手,明明就是丁家自己培养的人。
可事到如今,肯定是不能承认的,不然丁玉隆又得背一项指使冒充朝廷捕快的罪名了,这罪名也可不算小。
和代行职权一样的,造成事态严重的,轻则打板子、重则流放斩首都是有可能的。
像这种胡乱抓人进大牢,还给人打个半死的,要是不严惩,怕是京兆尹的大门都得被打烂了。
「呵呵呵,确实有这么几个新来的,臣这就叫来给殿下见见。」
欧宏皮笑肉不笑的想要让身旁的人将捕快中最能打的几个叫来滥竽充数,可许云昭他们怎么会让他得逞。
「那日是我们第一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几个人的脸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欧大人让人去叫的时候可别叫错了人啊。」
听见这话,欧宏迈出去的脚立马又抽回来了,站在原地人都有些发抖了。
而丁玉隆也猜到了,恐怕他派出去的那帮人也被逮到了,可惜了可惜,那帮人可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手了。
果然,见欧宏久久不动,齐谕大怒惊堂木拍得比之前都响,欧宏「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殿下,臣,知罪。」欧宏头磕在地上,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哦?欧大人为朝廷兢兢业业何罪之有啊?」齐谕一副好奇的模样。
「臣,明知那群抓人的捕快不是衙门的人,却知而不报。」欧宏知道无论如何,他今天也难逃一劫了,只希望他儿子那件事不要扯出来。
可人只要犯了错,就总会有被抓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