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快要上钩,朝阳当然会趁这个机会抛下大饵。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她的下落告诉你。”
纪清越的眼底燃起光芒,“当真?”
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警觉,一脸狐疑地盯着她,“你想提什么条件?”
朝阳款款一笑。
“我只要,兄长能够顺利地坐上太子之位。”
“什么意思?……或者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帮我?”
毕竟,他刚刚还得罪了她。
朝阳站起身来,身后是高悬的一轮弯月。
“我和兄长一样,,因为各自的母妃,所以打小不受人的看重,我身为女儿身,此生是别想翻身了,大哥虽然贵为太子,与我却并不亲近,来日坐了皇上,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利用我出塞和亲以换和平……
“所以,我也需要像兄长这样能够理解我的人,将来在朝中也可保我安宁。”
纪清越似乎没想到她提出的是这种理由。
打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有了文半梦之后,就更难堪。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武安侯府没落,她背地里豢养男宠的把柄还捏在自己手上,她当下能信任的,的确只有自己一人。
在那一瞬间中,纪清越的脸上划过无数种表情。
那些表情或有惊讶、或有疑问、或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他的自以为。
她款然一笑,男人一旦开始盲目自信,以为女人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输在自己的傲慢上了。
“你要怎么帮我?”
“我在朝中虽然只是一个举目无亲的公主,可贞妃是我的亲信,只要我一声令下,让她对着父皇吹吹枕边风,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朝阳把玩着手上叮当作响的双月镯。
“但我希望,兄长来日真的坐上自己想要的位置时,别忘了还有我在背后的支持,我将来在宫中无论做出多出格的事情,也不希望兄长干涉。”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
纪清越已经酒醒了一半,他说出的话都带着淡淡的桂花酒香。
“只是,你刚刚可是答应我,要告诉我文半梦的下落的,难道已经不作数了?”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口头答应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怎能作数,自己这个傻妹妹,不会真的以为她掌握一些权力,就可以随意的指使自己吧。
她想和自己谈条件,还不够格。
“别着急,时间如今可还长着呢,父皇此次给了她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轻易完不成,此刻只怕还在外头办事呢,否则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武安侯府陷落啊……再则说了,兄长一日没做到我的条件,我自然也不能轻易告诉你了。”
“好,六妹妹,以父皇如今对我的器重程度,无须半月,我就有信心坐上这个位置。”
许是喝了些酒,谈起这些事情来,胆子也大了许多。
朝阳看着他这副恶臭的模样,在心底里直冷嗤,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
“可兄长你也清楚,大哥虽然不如你,但毕竟是父皇的嫡长子,想要在这么短的时日内就让他被废,只怕不大可能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
纪清越刚要开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警惕地盯着她。
“你该不会是要套我的话吧?”
“怎么会呢?我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和兄长做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就是兄长手下的人了,倘若兄长还是信不过我,,不愿意和我说,那我不听就是了。”
说着,朝阳还跺了跺脚作势要离开。
“等等等等,六妹妹,不是兄长信不过你,只是这……隔墙有耳啊,待有机会的那一天,我再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你,你只需要安心地等着我的好消息就好了。”
这个人精。
朝阳在心里怒骂着纪清越,脸上却笑开了花。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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