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老哥你主导,我复述!”
我严厉地指出:“不,娜拉,康斯坦丁不是像上次那样开枪自杀,事实上,他被人谋杀了。”
娜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困惑的微笑:“那请问,他是怎么被杀害的?什么叫被人谋杀?我记得,多恩医生,您一直喜欢炫耀您的才智和玩世不恭,但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她转向比尔,求证:“您告诉我,他在开玩笑,他说的不是真的!”
“有人从康斯坦丁的左耳开枪,他的右眼现在血肉模糊,他还躺在右门附近的走廊里。现在我们都没办法搬动他,已经通知勒内警官尽快过来。”
娜拉惊恐地看向右门:“我……我怎么没有早点过来!”
她用手捂着脸,在桌子附近站住,突然,向地板跌去。果林和管家蒂姆冲向她,但没能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她跌坐在了地板上。
我离她跌倒的位置最近,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捡起她刚刚大动作跌倒时掉落的围巾——围巾竟然基本上都是干的?!而且更有趣的是,这条围巾是我遗落在康斯坦丁房间的,因为我刚来的时候和小康康有过一段促膝长谈,由于听不得他弯弯绕的爱情往事,我无比烦躁又闷热就直接把自己的围巾和药箱子放在一旁,之后忙着想着怎么救人(虽然事实证明救不了),也就忘了这茬儿了。我说刚才怎么有点眼熟,但奈何围巾被外衣遮挡着也看不真切。
我和多恩医生对视了一下,我开口道:“娜拉,这么久不见,你真的已经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了!现在倒是清楚你为什么回来了!”
“回来是什么意思?她来过这儿?”安妮娅不解。
“假装晕厥的戏份结束了,娜拉,这条围巾其实是我的,你看,你的裙子和外子完全湿透了,应该也不是刚湿透的吧。”风雨交加夜娜拉前来,我隔门偷听的时候,本来以为她当时就离开了,但其实她压根就没走。
我继续说道:“但围巾基本是干的。我刚来的时候把它落在这里。之后就开始下雨了。用一瓶乙醚,你很聪明。不过,左轮手枪不太好用吧,你的手应该颤抖得太厉害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康斯坦丁呢?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娜拉站了起来,牙齿打着冷战:“这是医生您的猜测……但我可以告诉在座的各位,我确实来过这里。而且,我也开枪了……”
这倒有点让我惊讶,我以为我们至少还得多来几个回合,我望向幻影多恩,他看起来倒没什么情绪波动。
安妮娅大为惊讶:“是你?为什么?”我本来还以为作为母亲以她过激的性子会直接抄家伙和娜拉决斗,还能这么好奇地问问题,但我又一想,也对,她确实也不是一般的母亲。
娜拉笑容苦涩,但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得意:“至少,我做到了一件你永远做不到的事。也永远不敢做的事。我知道你会回来,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带果林一起来,毕竟,果林终于变成了安妮娅的一条忠犬,多么有趣啊!哈哈哈!”
“你真的是,疯了!疯了!这个疯女人是凶手!果林,别听她的!”
娜拉看着我,接着说:“我收到了康斯坦丁的信,知道他已经完全疯了,他一直憎恨着果林。我绕着这栋房子走了一圈,终于等到康斯坦丁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我决定看看他现在到底有多疯狂。结果证明,他比我想象得还要疯狂得多。他始终把玩着那把左轮手枪,情绪很不稳定,有种心不在焉的狂热。我很害怕,我想让他冷静下来,但是他做不到,我只能先跑掉……还有我对果林的爱……天哪,我太害怕了!”
“后来……我准备好……向康斯坦丁投降……为了分散他的谋杀的想法,为了拯救果林……我们站在窗前,他把左轮手枪放在桌上,拉过我的肩膀,开始亲吻我的脖子,突然,我觉得无法忍受……我看到那把近在咫尺的枪,它就像一个信号……我让他把灯关掉,在他转身离开时,我抓住那把左轮手枪,扣动扳机……我在l城巡回演出时,军官们教过我如何射击……”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只之前果林遗忘但管家蒂姆仍执意取出的康斯坦丁打死的白嘴鸦标本身上,之后,娜拉开始反复地喃喃着:“我……是白嘴鸦……我……是白嘴鸦……”
屋外雨下得更大了。
安妮娅焦急地冲过去,抓住果林的胳膊:“你给我清醒一点!别那样看着她,她就是为了让你心软。相信我,我对这种伎俩早已见怪不怪。她会在陪审团面前扮演一直无辜的白嘴鸦,他们会相信她,她会被无罪释放的!”
一声雷鸣,白光一闪,我和多恩医生又回到了刚才离开的那个走廊尽头的房间。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做到的!
多恩医生不合情理地点了一根“虚幻”的雪茄,又悠悠地吐出烟气幻影,看着我:“这个结局,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