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男人醉昏昏的返回自己的家中。
女儿一猜就是谁回来了,跑去开门,然后吵闹着,说嗲爹喝酒了。
儿子板着脸走过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男子只笑着看他们,用自己的手,揉他们的头。
儿子一本正经的站在他旁边,告诉他男孩子的头不能摸,会长不高的。
妻子叹息着怎么喝酒了,接着又想到谁请酒的,愁绪爬上眉梢后,舒展开来,将男人扶在自己的背上。
老人也步履蹒跚,满脸担心,出来帮扶着,然后一家子进了屋子里去。
墙头外的心惹尘道:“两位施主,今天的观察差不多了,我们回府吧。”
“我没有看出,他是一名高手。”玉飘道。
心惹尘笑而不语,缓步前行。
玉飘槐王两人跟上了。
二人心绪皆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第三天,心惹尘依旧在他们用完早餐的时候出现,三人一起去往男人的家。
男人这一天用完早餐没有出去,而是留在家里,陪着儿子读书,看着女儿绣鸡,陪着母亲聊天,帮助妻子做家务。
妻又问他怎么打算,他小声的跟她细语,说打算再去山里一趟,打些东西来卖。
男人看着屋内正在读书的男孩,说:“学堂都是本地有钱人,外地权贵,浩儿被挤兑了出来,整日里自学,不去学堂,也不是个办法。”
“唉,恒威的皇这么昏庸,底下的官员也都是,那里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只要有钱家里有背景,不管有没有真才实学,都能买了状元榜十的,而那真正有本领的,都被挤了下来,我看浩儿这么好学,满腔抱负,只怕到头来白费了。”
“且让他学着,以后再说,明天我再去找活干,先解决我们的温饱。”
“唉,想当年你的武探花就是这么没的。”女子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多织些布,拿到布坊去换钱,这几天你在家好好歇着。”
“我帮你织布吧。”男人声音温温。
女子笑了笑,两人并肩进了屋子里去,一边织着步一边聊着天。
“……”
中午,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后,女人与女孩收拾碗筷,离开了。
男孩拿着破旧的书,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看着奶奶和父亲笑着看自己,不由神气起来,抬头挺胸,读出明朗的声音。
老人脸上带着笑意,眼中流露着一抹悲伤,当初为了自家儿子,能上好学堂,去首都的开销,变卖了田地,最后,虽然有名次,但是被拿了下来,让别人占了去。
他们在首都,孤立无援,只好一家人灰溜溜的回来,不多久,他的丈夫就去世了。
那时候,她还年轻,他的儿子也不过二十出头,血气方刚,打算走江湖,一去就是十年。
十年后回来,与本地的姑娘,也不知多会谈上了,倒是让她省心。
老人留着儿子和孙子在院子里,去了织布的房间。
男人站起来,走向在读书的儿子,男孩立即跑回屋子,将书放回桌上,站在男人面前,扬起他的小脑袋:“爹,你前几天教的招式我都会了,今天,我要学新的。”
男人笑了笑,说好,然后虎虎生风的演示了一遍,男孩认真的看在眼里,男子做第二遍的时候,他就跟着一招一式的学。
女孩从厨房出来,兴冲冲的跑出来,去那里花拳绣腿一下,直到父子俩的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不等他们讲话,女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就跑去找他的母亲了,然后又去找奶奶。
玉飘看的出来,男人的武功并不是很高,也没有内力波动。
也是,那些修行者内力高深的,自然不想屈尊别人,怎么可能去参加朝廷的择优录贤,效忠那个无能皇帝。
再说,朝廷的无力,定造成江湖的活力,反差动乱,他们更愿意行走江湖,随心所欲吧。
太阳一点一点的移动,云霞染了一方天地。
这家人已经用了晚餐,将桌子收拾干净,女人和女孩陪着老人家回屋,男孩拿着书,回房间来回走动,男人独自站在院子里,微微抬头,看着天空,不知所想。
平时这个时间,玉飘他们三人差不多会就要回去了。
只听和尚淡淡道:“施主,你可以动手了。”
“你不是说观察三天吗?”玉飘心下一怔,现在才两天半。
“已经观察完三天。”心惹尘道。
玉飘迟疑了一下,他把第一天找人也算在了里面,放下调出自己杀手的气势,声音有些冷淡道“你真的确定,杀他?”
“阿弥陀佛,贫僧确定。”心惹尘面容祥和慈祥,声音温缓,好像自己决定了某种“伟大”的决定。
玉飘为了让他看到自己杀手的潜质,眼神骤然一变,离开了墙,侧立着身体冷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