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家的家仆怎会听一个小姑娘的,还是自顾的揍个没完。倒是德叔看了眼沈凌,才抬了手让人停下。
他转向庄可卿的方向,微笑着行了一礼,“庄姑娘,夫人得知这厮前来闹事,心中忧虑,特命我来惩治了他。”
“夫人一片好心,还望姑娘知晓。”
说罢,他也不等庄可卿说什么,便转向了瘫倒在地的牛蛋,再开口时已然另一幅蔑视表情,显然并不把这泼皮放在眼里。
“我家主人乃堂堂县令夫人,如何会污蔑你这无名小卒?自是知晓了不得了的阴私,才命我前来。”
牛蛋一听对方是县令的家仆,顿时腿也软了。如不是他本就瘫在地上,怕是更要当众出丑。
刘德知道抬了自家老爷的名号出来,定能震住这无赖,如今再一瞧他的表情,就知自己已是拿捏住他了。
“还不承认!”
一声厉喝,直吓破了牛蛋的胆。
这字据本就是有人同他勾连之后伪造的,本意就是搅了庄家这门婚事,那人说好了事成之后有二两银的酬谢。刚刚虽说事没办成,可也意外得了钱财,他早想脚底抹油了,谁知半路杀出一群人把自己平白揍了一通不说,而且这些人竟还是官老爷的家仆。
莫非,那事败露了?!
“我说!我说!”
牛蛋这时候也没扒拉地上的铜板了,钱固然是好东西,可也得有命花呀!
他一把抱了刘德的腿,声嘶力竭的嚎着。
“都是,都是庄三!他半月前找了我,说不忍见了侄女落了火坑,求我助他!”
不说在场的村民,就是刘德都愣了。
啥?
这字据,还真是假的?!
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家伙而已,竟还歪打正着了?
庄可卿同沈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愕然与愤怒。
“庄三同我见过几面,那日他来找我喝酒,说有事烦心。我虽同他不熟,可有人请酒哪有不乐意的,便听他说了。”牛蛋根本不给众人缓神的机会,又竹筒倒豆的直接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他说他侄女,非要招个不学无术的赘婿,就连他亲娘去劝都是无用,发愁的很。”
“之后他就请我帮忙,拿了这字据给我,说只要能在那丫头成婚当日搅了这门婚事,就给我二两银的报酬。”
牛蛋说完,见所有人具是惊愕的看了自己,顿时有些发慌。
这事是他做了没错,可主意都是庄三出的,就连字据,都是对方做好了拿来的,自己根本没插了手!
“就、就是这么回事……”
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
怪不得前月有人看了庄家的老太太同两个儿子出现在秦寡妇家呢,莫不就是因为不同意庄丫头招婿才去的?
想来也是,村中就算有分了家的,平日里逢年过节的都有走动,总不至于闹的多僵。只这老太一家心狠,这大儿去世,连面都不露,到这孙女要招婿的时候,倒上了门。
这是为啥了?
还不就是个豆腐生意闹的!
到这儿,谁还不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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