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是舒爽,待她睁眼,看到帝君阖目坐在她榻前,她有片刻失神。
但是等等……她这是在干嘛?
目光陡然落在自己双手,她的眼角不由跳了跳。
她这是……抓着帝君的手睡了一夜?
冉冉歪了歪脑袋,试图回忆昨夜场景,然而想了许久,只依稀记得自己昏昏沉沉,并无其他印象。
抬头看了眼子清,对方正在养息梦寐。
或许是闭目的关系,此时的帝君比往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许祥和。冉冉盯着对方看了许久,心道。
秀骨清像,华贵祥宁,眼前的帝君好似水月观音,可使月落,可使星沉。
谁说只有红颜才是祸水来着?分阴蓝颜才是祸害。一想到此,冉冉顿了顿,将手轻轻自子清手中抽离,才刚收回一半,子清眼睑忽而动了动。
“醒了?”清静的嗓音带着些微慵懒,冉冉忽闻觉得自己的心刹那骤停了一下。
冉冉抬手下意识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手腕却蓦地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制压住,动弹不得。她不由愣住,呆呆地看着对方。
子清伸手探了探冉冉脉象,良久才道。
“昨日去了哪里?”
言语间,耳畔传来阵阵淡香,那是她熟悉的帝君香。
微微抬头,对方几绺黑色长发顺着手上动作忽地滑落肩膀,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冉冉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将脸向后仰了仰。
子清收回探脉的手,见冉冉仰着脸庞,不免有些讶然。
冉冉视线恰与子清对上,慌乱避开长长呃了一声,之后理了理思绪,不作隐瞒,将昨日经历都与子清道了一遍。
子清听完默了片刻,而后取出一个乌色锦盒,递到她面前。
“这是?”
“给你的。”
冉冉犹疑少顷,接过锦盒。
木质的锦盒外面雕刻着细小云纹,纹路精致,触感华润。当她打开盒盖的时候,还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时人常谓,物似主人形。莫不是因为这是帝君之物,所以就连锦盒也带着帝君身上香气?
低头望去,但见盒中静静躺着一串墨色珠子。冉冉数了数,珠子一共一十八颗,颗颗都被打磨得甚是细腻光润。取出手串,在手中转了一圈,心道。
看这颜色质地,好似黑檀,但纹路却又和黑檀仿若有些不同。
冉冉心内还在猜度手串原料,子清这时缓缓开了口。
“往后若是再遇到今日之事,”子清止了止,目光定在冉冉脸庞。“可对着这手串念诀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