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骆养性,陈夏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找老婆商量去了。
要说打仗,自己家里最有发言权的就是他老婆萧玉。
这位虽说也是常在后宫呆着,可的的确确跟着老奴上过战场,后金当年初创,没那么多规矩。
作为皇后的她,时常会去前线慰问军队,自然见过、听过他们商量如何打仗。
再说没出嫁前,她是乌喇那拉氏部落的小公主呢,那些年老奴可没少攻打她家部落。
从小就见惯了战争,最有发言权了。
倒是乌尤黛,虽说也是出身蒙古部落,但科尔沁那些年打仗不多,也轮不到她这长公主去打仗。
“阿夏心中可有人选?”
听完他的分析,萧玉问道。
陈夏毫不犹豫的张嘴就说道:“孙太傅老了,袁少傅也老了,不然他两随便去一个都行,目前那些人里面,我看好范梦章。”
“哦,为何不是久在边戎的洪彦演,或天雄军的卢建斗?”
大明以文制武,就算朱由校更改了许多,但在这大的方向上还是动不得,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夺权之争那是尸骨堆出来的,当初文官怎么掌权的,别忘了土木堡数十万冤魂,连皇帝都被人抓了,这才有文官指挥武将的权利。
朱祁镇一复辟就拿于谦开刀,难道他真的忘恩负义,别忘了,土木堡战役前,后方粮草是由谁掌握的,明军偏偏断了粮草,导致大败。
历史的谜团,忠奸由后人评判,可当时之事,早就淹没在尘埃中了,谁又能知道真相。
萧玉明白这规矩,自然不提武将,问出的两个人都是文官名帅。
陈夏沉吟一下道:“洪承畴坐镇辽东,卢象升是宣大总督,可此次朝廷未提这两人,想来应该另有安排,那只能从朝廷上选人了,因此我觉的范景文最佳。”
萧玉白了他一眼道:“阿夏越来越放肆了,哪有叫人家大名的道理。”
陈夏嘿嘿一乐道:“名不是让人叫的吗,再说这是在家跟自己娘子说话,顾及那些做什么。”
古人叫大名那是不尊重人,即使是草民没有取字,也是叫姓加上其他称呼的。
比如陈夏自己,要是不认识他的人,见他年轻,一般是叫小郎,知道他姓和排行的,叫他陈二郎。
他这家伙其实就是不要脸,你看他叫白氏,都懂的叫人家董家娘子,可换成男人他就不讲究了。
萧玉哪能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德性,也不再理会这事,沉吟道:“范梦章治军严格,知兵善谋,可毕竟没统帅过大军,真的比杨文弱适合吗?”
她这怀疑是正常人的反应,杨嗣昌在时下人眼中,应该是文臣中最有军事才能的才对。
这得益于他的家世,他的父亲是杨鹤,曾任兵部右侍郎兼三边总督,他现在又是兵部左侍郎,父子两代都在兵部。
大明的武将哪些是混日子,哪些是真正的能打,他至少心中有底。
再说任职兵部,没读过兵书战策是不可能的。
但陈夏有后世的记忆,即使这世界变了,可还是那些人,他自然知道杨嗣昌不行。
范景文的军事才能,那是在那个世界的战火考验出来的。
最主要的是人品,范景文刚正不阿,杨嗣昌推卸责任,这是两者本质的区别。
至于两人是否忠臣,那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杨嗣昌这不好那不好,但忠君这一点是不能诋毁的。
“玉姐姐,我跟你说哈,范梦章绝对会让人眼前一亮的,这老东西贼着呢。”
说不出理由的他只好胡诌,当然换来的是白眼。
不过毕竟是自己老婆,心疼他这小男人,想了想道:“阿夏要是想去,那从登莱家里,调一队护卫去,其他的让阁老们去考虑,咱们不掺和。”
登莱公爵府中,有萧玉的部属,当初投靠大明朝,朱由校可没剥夺她拥有部属的权利。
按照大明的制度,公爵可以拥有一个千户所的保护力量。
萧玉自然从乌拉部挑选勇士,担任自己的卫队。
海西女真四大部族,乌拉部是最大最强盛的,虽说被老奴屠杀的很狠,可臣服后休养生息,恢复的很快。
加上海西女真四部,共同进退多年,其他三部也愿意支持,一个千户所的卫队,并不难召集。
陈夏想了想,点头道:“不用多人,我是法修参战,军中会有防护的,主要是有自己人方便些。”
萧玉明白的点点头,叫过紫鹃道:“去信家里,准备三十名红摆牙喇,二十名白摆牙喇,叫萧古都率领去京师府里等候。”
没经过皇太极改制的女真军队,以白摆牙喇为前锋营,红摆牙喇为护军营,萧古都是萧玉的族兄,跟随改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