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越每日拘在宫中,除了陪伴皇祖母,给她逗逗乐,就无所事事。他可不敢去找皇伯父,他总觉得皇伯父想拎他去扬州历练一番。
这日,御花园中,他特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蹲着。一则避着皇伯父,另一则,他正闲得看那些瘦小蚂蚁搬东西呢。幼时,他与四弟得闲时,能蹲着看一下午。上一次两人一起看蚂蚁是什么时候?
“殿下,殿下,您在哪儿呢?”随身太监小顺子真是难为,声音大了怕惊着那些尊贵的主子,声音小了,又怕殿下听不见。
“这儿呢,找你主子有何贵干?”玄越换了个姿势,仰躺着看天空。
不过须臾,小顺子的大脑袋瓜子就出现在了视线中。小顺子凑过来笑眯眯道:“主子,主子,府里来消息了。”
玄越懒洋洋道:“怎么了?母妃从不催我回去啊?”
天大地大,老祖宗最大,谁也不敢跟太后争金孙子。
“听说颜姑娘递了拜帖,今日未时要上门答谢老王妃还有您的救命之恩呢。”
“哦?这小怂包开窍了?走,跟皇祖母告辞去,本王得回去接受人家跪拜去。”玄越来了精神,一骨碌就爬起来了。
进了寿康宫,就见太后老人家和徐嬷嬷,正满脸笑意地欣赏一盘新得的名贵茶花,玄越故作不识,上前凑趣:“皇祖母,这花挺别致,御花房新培育的?”
“御花房那帮老家伙只能种出粉色的。越儿,你看,这是云南总督进献的,红色十八学士,祖母看着可稀罕了。”
“那您好好欣赏,孙儿就回府了。母妃差人来喊孙儿回去呢。”
“哦,你母妃?不是你自己想溜吧。”
“哪能啊!颜玉递了拜帖要来谢我救命之恩呢。”
“不许直呼人家姑娘闺名。嗯,你去吧。”太后回答得很不走心。
玄越走了几步又回头问:“皇祖母,在您心里,孙儿是不是比不上一株茶花?”
太后被他逗乐了:“你要是不想走,皇祖母可就真要留你了。”
顾玄越撒腿就跑,小顺子哀叹一声赶紧跟上。
刚至门口,就碰到了来找他的四皇子顾尘。
“四弟,你这几日去哪儿了?你可知我在宫中有多无聊。”然后又赶紧拉住想进去行礼的顾尘,道“下次再去行礼吧,不然,皇祖母不放我走了。”
“行吧。三哥,这几日刑部有个案子,我去了一趟津门。昨儿晚上才回来,今日休沐,这不一早就来找你了。”
二人勾肩搭背,一路有说有笑朝宫门口而去。
出得宫门,各自收了嬉皮笑脸,神情冷峻,跨上马就策马狂奔,这动作一致得,不愧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作为四皇子,名字却得了一个“尘”字,是有故事的。咳咳。